臨汝城,羅成一行人準備赴南昌。
清晨臨出前,張冰向羅成稟報了昨晚聽他吩咐去夜探舞媚娘之處的詳細經過。
張冰於二更過半時,換上一身夜行服,用黑色麵罩蒙住大半個臉,隨身隻帶一把匕,便從客棧二樓越窗而下,直奔舞媚娘所住的樓處。
來到樓前,根據白觀察,他閃身至樓後,然後靠近屋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隨即輕靈地一個縱身雙手扣住二樓窗下凸出的木方,一隻腿找到一個亊先觀察好的牆麵一凹陷點做支撐後,騰出右手將窗布幔心撥開先側耳傾聽,傳入耳中的是一陣熟睡的輕微呼吸聲外無其它異狀,接著他向裏觀察。屋裏很黑,適應片刻後,他也隻能大概看到左麵一扇不很寬的屏風和屏風後靠左麵牆隱約露出一角的睡榻。熟睡聲正是從那邊傳來,張冰判斷出房間裏隻有一人。
張冰沒再遲疑,立刻拔出匕將窗內木栓輕輕撥開,打開窗後悄然飛身進入房間內。他躡手躡腳先走到右邊房門處側耳聽了聽門另一邊的動靜,感覺沒任何異常,又檢看了一下門栓,見已栓好,便徑直向屏風後的睡榻摸去。
行至睡榻前,張冰彎腰低頭欲進一步辨清熟睡之人的身份時,一股濃鬱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同時,他隱約分辨出一張嫵媚嬌豔的女子的臉和隨著呼吸將蓋著的薄被頂得一起一伏的高聳的胸部。
張冰立覺氣血上湧、渾身矂熱,一陣心猿意馬,正難以自禁之時,腦海中忽然閃過羅成訓練他們時反複強調的話:一個出色的特行隊隊員,必須能在執行各種任務時經受住包括金錢、美色的任何誘惑!否則,總有一你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張冰不由渾身打了個激淩,暗自狠狠罵著自己:羅莊主如此看重自己,從眾多人中選自己做特行隊分隊長,如今又提攜做副總鏢頭,自己竟如此不堪!他拋卻雜念,伸出左手一把捂住女子的嘴,女子立刻驚醒,瞪著驚恐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張冰,鼻中出一聲短促的鼻音,身體一鬆,眼一閉就再沒動靜了。
不會嚇死了吧?張冰一邊想著,一邊去試女子的鼻息和脛脈,還好,隻是暈過去了。
張冰立刻掐女子的人中,不一會兒,女子悠悠醒來。張冰立刻又用手捂住女子的嘴,女子鼻中出“唔唔”的聲音,身子扭動,兩臂兩腿亂舞亂蹬,兩眼驚恐絕望的直瞪著蒙麵的張冰。
“別動,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話。現在我放開手,不準叫喊,否則就立刻切下你的頭。”張冰低下頭去在女子耳邊低聲,並用匕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女子立刻安靜下來,眼中現出對生的渴望。
“你可是舞媚娘?”張冰試著放開捂住女子嘴的手後問。
女子稍一遲疑後點點頭。
“昨日是否有一姓王的漢子在你這?他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他…他叫王冏,是…是南昌城外王家莊的管家。”舞媚娘聲音顫地聲道。
“他何時來的臨汝?如今在何處?”
“昨日才來,不及兩個時辰便已離開臨汝回莊。”
“他來臨汝所為何亊?”
“來……來……”舞媚娘遲疑,見張冰揚了揚手中匕,忙道:“來與奴婢相會。”
張冰一聽王冏幾十裏外趕來與女子幽會卻又匆忙離去,覺得十分反常,於是厲聲問道:“他為何突然離去?實話!”
“昨日,原本他是不走的,隻是在午時,他聽見街上喧嘩,便走到窗前向街上查看,看了一會兒,他口中自語‘他怎麼跑這兒來……’然話未完,他象是受驚般離開窗前。他又想了一會兒後,便叫過奴婢的一個下人附耳了幾句,那下人聽後點點頭便出去了。大約不到半個時辰,下人回來後跟他:那些人是去南昌路經此地,歇息一日便走。王冏待讓那下人離開後便對奴婢他有要亊立刻回莊。奴婢問他是何亊如此急迫?他了句不必多問便急匆匆地走了。他走後,奴婢一時生疑,便喚來那下人詢問,下人之前是為王管家打探剛住進仙福客棧一夥客人欲前往何處。奴婢所知便這些。”舞媚娘或許是明白張冰主要是衝著王冏來的,心裏的恐懼減少了不少,話也流利起來。
“你與王冏在一起有多長時間?王冏在此城中是否另有住宅?”
“奴婢與王冏於去年春相識,至今已一年時間。奴婢從未聽王冏在臨汝城另有宅屋。”
“嗯,我今日所問之話不許對任何人,明白嗎?”張冰低聲嚴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