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繆仲凱沒興趣再跟著上樓,故借口不勝酒力回房間去了。另外還有十來個賓客是真醉而上不了樓。如此一來上望月台的人少了不少。
羅成跟著眾人一麵上樓,一麵看著走在前麵的****、趙王倫和那九成九是孫秀的陰鷙男子以及賈謐這幾位影響曆史的重要人物,心裏倏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我現在將這幾個人殺掉,曆史將怎樣演變呢?還會不會有類似孫秀的反間計迫使賈南風廢殺太子引八王之亂的**,從而令下大亂呢?還會不會有匈奴漢國的興風作浪從而導致五瑚逐鹿中原,屠戮數百萬生靈呢呢?
上述念頭在羅成腦海裏盤旋了好一陣子,其間,羅成幾次將手扶在了龍嘯劍柄上。不過最終理智告訴他:且不論殺了孫秀、劉淵父子後,會不會出現李秀、陳淵父子之類的問題;是否令原本就血肉橫飛的曆史變得更加殘酷血腥。單就對羅成自己而言,如今尚不到放棄自己擁有的“預知”優勢,選擇不可預知結果的時機。
望月台麵積不大,這也是為何沒一開始便在望月台舉行歌舞宴會的原因,因為除了幾十位賓客的位置後,所剩空間兩三個人舞蹈一番還行,多了根本施展不開。
賞月前要進行一個簡単的祭月神儀式。依陰陽五行之,月屬陰,故有一約定成俗的規矩“女不祭灶,男不拜月”。所以,祭拜月神的儀式便由綠珠主持。這樣一來,綠珠便邀雲嫣和繆玥一塊兒上望月台參加祭拜月神儀式。雲嫣和繆玥便讓詩琴和桂花先回房去,自己跟著綠珠上了樓。
望月台上早有準備,除了精美的酒肴之外,還備有龍眼(桂圓)、葡萄等各種新鮮的時令水果和胡餅(一種內有核桃仁,麵有芝麻的圓餅)。另外還設有一個祭月台,上麵點有幾支紅燭,擺有香爐、香和瓜果、美酒、胡餅支類。此時香十分名貴,燒香祭拜神還是一項比較奢侈的亊,隻在宮廷和上層貴族間流行,普通百姓中既不普及也燒不起名貴的香。
祭拜過月神後,侍婢便將胡餅分送給賓客。
綠珠與雲嫣和繆玥做完祭月儀式正準備下樓時,陰鷙男子突然開口話。
“衛尉大人,莫非兩位新晉歌舞之魁今日便不再獻舞了嗎?”陰鷙男子聲音亦陰柔冰冷。
“哦,孫記室督莫非尚未盡興?”石崇頗為不悅,特意將記室督三個字咬得清脆響亮,顯然是在:你一個吏竟也敢如此放肆?
羅成一聽石崇稱陰鷙男為孫記室督,便知道此人必是孫秀無疑。
“嘿嘿,王爺來一次不易,且今日對二女的歌舞又十分喜愛,衛尉大人何不令二女再獻上幾曲呢?”孫秀立刻將趙王倫抬出來。
“嗬嗬,俊忠甚知本王心意,本王的確甚喜二女的歌舞。”趙王倫時,卻半睜著微醉之眼在身材充滿野性的繆玥身體上滴溜溜打轉。
包括羅成在內,不少人似乎都看到了趙王倫這一舉動。
“王爺,此處地麵狹窄,實難舞蹈。不如這樣,王爺若有興致,明日可在此多住一日,其時再令二女為王爺獻舞如何?”石崇還真敢不買帳。
石崇倒不是因心疼二女而不畏強權,他之所以如此,一是因本就對這兩個不之客很不爽;二是因此事還是由他不爽的兩人中一個記室督吏提出,這不禁令他覺得大失顏麵。於是即便後來趙王倫開了尊口,他也依舊不領情。
趙王倫臉一沉,不悅道:“季倫竟為兩個歌姬寧願令本王掃興?”
石崇梗著脖子正欲回應趙王倫時,賈謐忙出言打圓場。
“王爺,此地麵的確過窄不宜舞蹈,之前王爺也見了,二女舞蹈起來上地下沒方圓幾丈的地麵哪能舞得開?不如這樣,就令二女在此隻唱曲及陪陪王爺飲酒如何?”賈謐道。
“既然賈常侍如此,本王也就罷了。那二女就讓她們唱唱曲算了,至於陪酒就讓站在穿白衫旁那位侍女陪本王。”趙王倫話得倒也大度,不過他最後這一句話把狐狸尾巴立刻示於人前。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雲嫣身旁的繆玥。
羅成與李信兩人均暗呼不妙。
繆玥先是一愣,接著便見全場人一起看向她,頓時,她怒火中燒,氣血上湧,腦袋脹,滿臉通紅;她極力控製著自己,以至嬌軀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