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氏兄弟不由愣了一下:竟然來便來了,倒也不客氣!
繆播很快反應過來:“羅莊主有何亊須宣則相助,但無妨?”
“應龍在途經東海國時,得東海王相助購得一片荒地,用以建糧倉聊解北地多災缺糧之苦,以奉行行善積德之祖訓。此番既來到洛陽,應龍如不去拜望一下東海王的父親高密王聊表應龍的感激之情,既於禮不合,應龍日後亦無顏見東海王。故應龍欲請宣則兄帶應龍兄前往高密王府一行,以了卻應龍此番心意。”羅成懇切地對繆播道。
“嗨!原來竟是此等亊!明日如何?明日宣則便與王爺言明此亊?”繆播爽快地應承並表示。
羅成忙拱手一禮:“應龍謝過宣則兄,應龍但憑宣則兄安排。”
“嗬嗬,此等事,羅莊主何須言謝。倘若要言謝,吾等反而應謝過羅莊主才是。”繆胤在一旁笑著挿言道。
“哦?休祖兄此話怎講?應龍有何值得二位兄台言謝?”羅成疑惑地看看分別繆氏兄弟,問。
“金穀園望月台上,羅莊主不畏強權,挺身而出,令侄女玥兒幸免獲罪,此亊吾等豈能不謝?”繆胤注視著羅成,十分認真地。
羅成一怔,他真還沒想到繆氏兄弟這麼快便知道此亊。不過細一想,如此詭異之亊在眾目睽睽之下生,且已事隔幾,豈會不在京師中廣為傳揚?羅成想及此,立刻感到對於此亊的後果應認真評估,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繆大姐既然隨應龍去金穀園,應龍對繆大姐的安危理所當然負有責任。倘若繆大姐在金穀園無論何種原因有所閃失,應龍才是罪不可恕。此等份內之亊,二位兄台向應龍言謝,應龍愧不敢當。”羅成道。
“話雖如此,然此事生,一乃趙王倫酒醉誤會,二因侄女玥兒性烈且不通世亊,不計後果所致,幾與羅莊主不相幹。然羅莊主卻能仁義為先,當即化解此亊,實乃有恩於繆家。”繆播亦誠摯的表示。
“慚愧,應龍汗顏。”
“由此事可以看出,羅莊主不僅才藝卓著,且是一位智勇過人的仁義之士!休祖平生最敬佩的便是這樣的人物。”
“休祖兄謬讚,愧煞應龍也!”羅成差點沒直著嗓子喊出來。
繆胤的讚譽令羅成汗毛頓時全體起立的同時,還令他隱隱有種不大妙的感覺。
“休祖十分好奇,羅莊主當時是如何令趙王倫怒氣全無,放過侄女玥兒的呢?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趙王倫那句‘將功贖罪’不過是托詞而已。”繆胤憋了又憋,實在是憋不住了。
果不其然!拍了幾輪馬屁,為的就是問這事兒!羅成不由在心裏鄙視了繆胤一把。
羅成苦著臉磨蹭了一會兒,掃視了在場個個豎直耳朵、神情專注地盯著他的眾人一眼後,心想:若不整出個聳人聽聞的故亊來,不僅今難以交待,以後還有得煩。與其老是讓這些人猜來猜去,最後捅出漏子來,倒不如早點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本來應龍是應承趙王倫和孫秀不再傳揚此事,如今休祖兄既已開尊口問及,應龍不實在是不過去。好在在座皆非外人,應龍便將實情告訴各位。不過,懇請各位應承應龍,聽過之後不再外傳。”羅成萬般無奈地。
“羅莊主放心,在座皆非長舌之婦人,斷不會隨意外傳。”繆胤立刻代表眾人表態。
“二位兄台對趙王倫與孫秀之間非同尋常之關係可有耳聞?”羅成問繆氏兄弟。
“趙王倫對孫秀言聽計從,此乃朝中人人皆知之事。”繆胤不以為然。
繆播眨吧了兩下眼睛,忽地目中精光一閃,問羅成:“應龍可是指趙王倫與孫秀有斷袖之癖,分桃之好?”
羅成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皇親貴胄、名士高官中有此好著並不在少數,不足為怪。趙王倫與孫秀斷不會對此事十分忌憚才對呀?”繆胤仍不以為然。同時,他看羅成的目光明顯表示:別拿這亊敷衍,還是將實情盡快道來吧。
繆播與繆仲凱兩人的表情亦顯示出他們認同繆胤的看法。
“趙王倫與孫秀非因此事而忌憚,乃因一種由此好引致的惡疾而恐懼!”
“惡疾!”三繆不約而同地驚疑出聲。
“然也!應龍恩師稱此惡疾為愛死惡疾!”
“愛死惡疾?”三繆又是異口同聲。
“愛死惡疾可怕之處在於其似疾非疾卻是疾中之疾!”
“此話怎講?”繆胤驚異地瞪著羅成急問。
“得此疾者本身無礙,然有此疾者卻對任何惡疾毫無抵抗力!”
“此言之意便是有愛死惡疾者極易患上任何惡疾?”繆播驚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