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衡兄!玄之特來拜謝救女一命的恩公!”門外一男子扯著嗓子喊道。
話音一落,一位四十多歲的瘦高儒雅的漢子急匆匆地走進廳內。
屋內除羅成外的所有人被來人這話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很快將驚疑的目光投向神情自若,麵帶微笑的羅成身上。
來人進得廳來,掃視眾人一眼,見到顧榮時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後,將目光射向羅成。
“恩公請受玄之一禮。”來人衝羅成便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羅成忙引身還禮,道:“玄之叔無須如此,晚輩之前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好一個舉手之勞,如此舉手之勞下人能有幾人能為之?恩公果然是氣度不凡的大義之士,玄之佩服!”著又是一禮。
“玄之叔過譽了,晚輩不過生有些許蠻力而已。”羅成不得不又還上一禮。
“玄之兄,到底生了何亊?為何一進來便對甥頻頻行禮,尚一口一個恩公?”6機不解地急問來人。
來人聽後不由向羅成投以更加欽佩的目光,頻頻點頭後又讚道:“恩公行了如此驚才絕世之壯舉,竟淡然如斯,無半點驕狂之態,玄之折服!”
來人再向羅成一禮後,轉向6機道:“沒想到恩公竟是士衡兄的外甥,士衡兄有此賢甥足以自傲也。之前女與丫環回府……”
緊接著來人將羅成力製奔牛勇救其女的全部過程向6機等人敘述了一遍。
“幸得士衡兄與玄之為鄰裏,令甥又正好來探視士衡兄,否則,女不知會遭受怎樣的厄運!”玄之最後心有餘悸的感歎道。
眾人皆為應龍的神力所震驚,好一陣不出話來,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看去並非十分“雄壯”的羅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玄之兄可知救下令愛這位恩公,除了是士衡兄的外甥外,是誰嗎?”顧榮忽然一臉神秘的問玄之。
玄之一聽不由驚疑地先是看向6機,見6機不動聲色,轉而看看羅成,認真地問:“尚未請教恩公高姓大名?”
“晚輩姓羅,單名一個成字,草字應龍,還請玄之叔別再稱晚輩恩公,叫晚輩應龍便……”
“羅……成?應……龍?晉安郡侯羅成!”玄之猛地渾身一震,不待羅成完,驚詫不已的打斷羅成,隨即神情激動地衝羅成再一禮:“侯爺請恕玄之眼拙,竟不知救女的恩公便是侯爺!玄之這裏向侯爺陪罪。”
羅成唯有苦笑還禮:“玄之叔太多禮了,晚輩實在承受不起。”
“玄之兄,汝就放過甥吧,甥在汝麵前畢竟乃輩,汝禮數如此之多,豈不令甥難堪?”6機見羅成被玄之折騰得苦不堪言,忍不住勸阻起玄之來。
“士衡兄此言差矣,所謂‘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家無禮則不寧’,如今之世,正因上至高官名士,下至販夫走卒無視禮教者甚眾,方至亂象紛呈,下不寧也。”玄之不買6機的帳。
“玄之兄所言固然有理,然玄之兄也不必對甥禮下至此吧?”6機苦笑道,見玄之又準備話,忙製止道:“玄之兄無須再,汝乃經學大師,士衡辯不過汝。甥明日便要離開洛陽回晉安,此來是與吾話別的,玄之兄可否不再與士衡論禮呀?”
“侯爺為何如此匆忙離去?玄之明日尚欲請侯爺賞麵到寒舍飲宴,讓玄之聊表謝意。”玄之訝異的對羅成道。
羅成不免又是好一番解釋和婉言推卻後方令玄之作罷。
羅成又與眾人閑話了幾句後,見時間已差不多便告辭離去。最後,急於脫身的羅成竟連玄之姓啥也不知,僅得知他與顧榮一樣為尚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