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宋憐瑤始終懲罰,所以她決定將嗓子眼的話語咽了下去,回頭給了沐子易一個眼神。
像是往常一樣,冷冷清清,平平靜靜。
沐子易卻是一陣苦笑,他能看出宋憐瑤用眼神說的話,廢話真多。
一旁的衛子空看了看宋憐瑤,又看了看沐子易,用紫木折扇撓了撓頭,略顯冷清的杵在了原地。
沐子易想罵回去,但是對麵的東嶽劍道宗師死後變成的鬼將已經來了,宋憐瑤轉過臉去開始拔劍,自然沐子易也是將嗓子眼的話語咽了下去,也是賣了宋憐瑤一個麵子。
鬼將猙獰的嘴臉透過黑色氣流可以瞧的一清二楚,發黑的幾顆牙齒在風中飄搖。
他在笑。
雖然沐子易看的不明晰,卻是通過鬼將那一抹上揚的嘴角判斷出他在笑。鬼將已經通靈,喜怒皆可現,但這鬼將又為何而喜,僅是因為看見了宋憐瑤?
“這鬼將的眼神也太差了點吧,生前是沒見過妙齡女子?”
沐子易做出斷定後,心中大為鄙夷。在他看來,這是個好色的鬼將,眼神卻有些不好使,看上了宋憐瑤。論宋憐瑤渾身上下唯一出彩的地方,便僅有那下頜上的一點美人痣了,不然無論是從哪個方位都沒一絲吸引人的地方。
沐子易為這名鬼將感到傷心。
宋憐瑤沒有知道身後的沐子易的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沐子易又得在床榻上躺上個把月的時間。
宋憐瑤迎麵對著帶著濃濃黑氣的鬼將,不驚不懼,反倒是有著微微的慍怒。
鬼物是髒的,宋憐瑤討厭髒的東西,所以她也討厭沐子易。
而這鬼將的鬼氣弄得宋憐瑤很不高興,所以她要決定懲罰一下這名鬼將,縱使他生前來自東嶽。
怎麼懲罰呢?
宋憐瑤決定出劍四寸。
不是三寸,而是四寸!
國子監大學士雲天舒稱宋憐瑤為天下劍道年輕一輩第一人,這個天下自然是指五方之地,當然也是包括東嶽這個劍道聖地。
東嶽劍道無人提出異議,就是同意了這個說法。東嶽劍道都沒提出異議,其他三方何人敢說閑話?
宋憐瑤,劍道在年輕一輩中天下第一。
這個劍道天下第一在禹朝,不在東嶽。僅是這個,便值的禹朝子民嘲諷東嶽之人數年。
這個劍道第一從來隻出三寸劍,便會封劍。
今日要出四寸,因為她很生氣。
所以說,得罪什麼都不能得罪女人。
宋憐瑤望向前方,鬼氣還是很盛,宋憐瑤的心中很是不快,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握著劍柄緩緩出鞘。
速度極緩,看在沐子易和衛子空的眼裏卻是迅疾無比。雖然快,可就是拔不出來,哪怕是一寸的劍光都沒出來。
“真是怪事。”
衛子空沒見過宋憐瑤出劍,自然為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情狀感到詫異。明明拔劍的速度很快,卻不見得劍身。
倒是沐子易一臉平常,他到底是見過宋憐瑤出劍的。
邪門。
這是沐子易評價的兩字,其他的詞在沐子易心中都及不上這兩個字。
什麼是邪門?從清溪澗裏跑出一條黑龍,這是邪門;黑夜霎間轉成白晝,這是邪門;宋憐瑤拔劍,這是邪門。
宋憐瑤還在拔劍,看似隨意無比。
“哢擦”
劍出一寸!
刹那間,從宋憐瑤身上起一陣狂風,麵前的黑氣也是翻滾不止。
“咻”
一道劍光從宋憐瑤拔出的那一寸劍身直射而出,裹挾著狂風,劈向黑發狂舞的鬼將。
快且狠!
“刺啦”
劍光直直的披在了鬼將的身上,瞬間在鬼將的身上劈出了一個大大的血口。
黑色的血流淌著,原本氣勢洶洶的鬼將頓時感覺不妙,周遭的氣息銳減,一擊之下已是重傷。
宋憐瑤也沒看向受傷的鬼將,她不想髒了眼睛。說了,她是個很愛幹淨的人,所以她也盡量的不看向沐子易。
“哢擦哢擦”
宋憐瑤接連拔出兩寸許的劍,劍光大盛。
四麵八方鼓起的風,飄在空中化成一柄柄劍刃。
“咻咻咻”
進皆襲向鬼氣所籠罩的鬼將。
“啪啪啪”
一道道的劍刃劈在鬼將的身上化成一個個的血口,瞬間鬼將的身上出現了不下十道劍痕。黑色的鮮血流淌全身,看上去更加的滲人了。
“嗷”
鬼將哀嚎一聲,深知自己抵不過這個古怪女子,當下便裹著殘存的一絲鬼氣就要逃走。
好歹是聚氣境界的鬼物,眨眼間便是百丈遠。
宋憐瑤卻是不依不饒,立馬便再次拔出了劍身。
第四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