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大家都要欺負她?
陳涵瓔淚水越得凶猛,在想到龍君昊拋棄她,那個像是她親人一樣的人拋棄了她,讓她幾乎崩潰,忍不住將整顆頭埋進被褥裏,放聲大哭。
房間外不遠處,醫女離開房間沒多久,人也來到仇焰麵前,恭敬道:“門主。”
仇焰的臉上已經戴上了麵具,不讓任何人看出麵具下的神情,聽著房傳來的哭泣聲,他的心,狠狠一顫,飽含壓抑的嗓音緩緩響起,“藥喝了?”
“是,女奴已喝下。”醫女點頭。
仇焰淡淡看了一眼空碗,又深深看了一眼房外,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醫女原本也想離開,隻是看到地上有攤鮮血,她錯愕抬眼望去,這才發現那攤血是仇焰腹部上流出來的。
“門主,你受傷了。”醫女連忙向前檢查,看到仇焰腹部上的衣袍已經染紅一片,她驚呼一聲,“門主,你已經傷成這樣,剛剛為什麼還要讓女奴喝你的血?”
仇焰冷眸一斂,掌心輕輕捂住自己腹上裂開的傷口,不一會兒,血也跟著止住了,他冷森吩咐,“不許讓她知道。”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醫女愣愣看著仇焰的背影,在轉頭看了房間一眼,頓時明白一切,其實從剛剛門主交代她送藥過來時,她就有些納悶,也很訝異門主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奴,用自己的血來做藥引。
現在想想,那名女奴應該對門主很重要。
仇焰身上的血很特殊,一向都有療傷的功效,所以縱使仇焰自己受了很重的傷,但通常傷口都會好得很快,而他的血,用來當藥引,通常那碗藥也會有加成。
幾日過後,陳涵瓔一大早就到雜事房報到,氣色也好滿多了,而原本該到書房伺候仇焰的她,也不知道事仇焰良心發現,還是那天的事情讓兩人有些尷尬,於是下令將她調到雜事房做事,所以這幾天下來,陳涵瓔也沒見過仇焰。
“奴,你負責把那幾個花瓶擦幹淨,手腳小心點,那可是古董,可別弄壞。”王大嬸一見陳涵瓔入門,二話不說,將她推到桌前,讓她開始工作。
陳涵瓔靜靜看了王大嬸一眼,在轉頭看著前方大大小小的花瓶,心有些煩躁,憑什麼她要一直當女奴。
她一天工作幾十個小時,沒錢拿,連吃飯也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過,睡覺也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遭人欺負,這種日子,比牢籠裏的犯人還不如。
很好,既然她過得難受,她也不會讓其他人好過的,特別是仇焰。
王大嬸見陳涵瓔遲遲沒動作,大力捏了她的手臂一下,“你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幹活。”
陳涵瓔痛得悶哼一聲,揉了揉瘀青的手臂,火氣也一下子湧了上來,手一掃,狠狠將桌上最旁邊的兩個小花瓶掃落在地上。
劈啪劈啪幾聲,巨大碎瓷聲響,讓整個雜事房的所有人嚇住了,特別是王大嬸,眼睛瞪得大大,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涵瓔以及地上殘破不堪的花瓶。
“你………你這個小賤人,居然砸碎花瓶。”王大嬸鐵青著臉,怒指一臉無所謂的陳涵瓔,不敢相信陳涵瓔居然會這般大膽。
隻是她的話才剛說完,陳涵瓔像是故意氣她似的,兩手大力掃了桌麵幾下,隻見桌上其他大大小小花瓶,全被掃落到地上,破的破,裂的裂,無一幸免。
陳涵瓔瘋狂的動作,讓整個雜事房的人全愣傻了,每個人眼睛瞠得大大,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陳涵瓔,而王大嬸見到地板一片狼藉,幾乎怒火中燒。
這些花瓶可是毒教的骨董,現在全給砸了,真不知道仇焰會如何懲罰雜事房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她,越想越氣,王大嬸怒哼一聲,從腰上抽出長長的鞭子。
啪──鞭子狠狠打在地麵上幾下,發出駭人的聲音。
“你是故意的,故意砸碎這些花瓶,存心不讓我們活是不是!”王大嬸怒吼一聲,狠戾的鞭子隨著她的怒氣,往陳涵瓔身上揮去。
陳涵瓔俐落一閃,驚險躲過一鞭,她同樣也生氣,那怒氣不輸王大嬸,狠狠瞪給前方氣炸的老女人一眼。
“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有種讓仇焰來殺我阿!”音落,陳涵瓔又來到其他桌子前,冷冷看著桌上的醫書與草藥書,看起來應該是滿重要的。
於是她像是發泄情緒一番,拿起一旁女奴休息時喝的茶水,毫不猶豫地往那些醫藥書籍倒去,讓整個桌麵又是狼藉一片。
“你………你這個小賤人。”王大嬸見到陳涵瓔又在破壞東西,氣得直跳腳,她急忙指揮周圍的女奴,激動匆忙道:“快!快!快! 快點將書給擦幹,可別毀了阿!”
一大群女奴回過神來,連忙向前搶救早已濕透的醫藥書籍,王大嬸焦急的心情還沒平複,另一邊又傳來劈啪劈啪的震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