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麼了?”紅玉一臉困惑。
“是她!一定是她!”忽而聽到司馬華婉興奮地大叫起來。“哈哈,原來是她?走!馬上跟我去東宮!”
宣華猛地推開了房門,廂房裏一片靜謐。“雲哲!”
她快速地向床榻處撲過去,隻見一床錦被下,雲哲安靜地躺在那裏。
屋子裏很安靜,一切似乎跟離開時一樣。她顫抖著伸手去試探了下他的鼻息,觸摸處是溫熱的,有細微的呼吸。
她終於鬆了口氣,不由暗笑自己敏感的神經。
“大叔,你沒事就好。”
剛才跑得太快,放鬆下來雙腿發軟。她坐在了床榻邊,見熟睡的雲哲額上有密集的汗珠,不由拿袖子給他輕輕拭去了。
汗擦到一半,她心中忽然有異樣的感覺。不對,額上怎麼會這麼多汗?
她把耳朵貼在他的胸膛前,感覺他的心噗通跳得厲害。
心中一驚,她慢慢地掀開了錦被。隻見錦被之下,那本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已經全然裂開,傷口包紮的白布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大叔,你怎麼了?”那觸目驚心的血色,讓宣華渾身顫抖。
走的時候明明包紮得好好的,傷口狀況還不錯。為什麼她隻是出去了一趟,又變成了這樣?“都怪我,我不該離開大叔……我這就去叫太醫!”
她帶著哭音就要衝出去,這時卻感覺手腕一緊。
緊閉著眼睛的雲哲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大叔?”
“不要去!”雲哲的聲音在發抖,語氣卻不容置疑。“我不用太醫!”
“可是你傷口又裂開了……”
“不要緊,我能挺住!千萬不能叫太醫。”雲哲輕喘了口氣。剛剛擦幹的汗,瞬間又沁滿了額頭。他緊緊閉著眼睛,臉色已蒼白如紙。
“為什麼?”宣華心中有無數的疑問,此時此刻她卻不能什麼都不做。眼見旁邊有太醫留下的傷藥和幹淨的布巾,她親自取了熱水,給雲哲重新包紮傷口。
雲哲閉著眼睛昏睡過去。
宣華忙完一切,看了一會兒雲哲熟睡的臉,將一條熱毛巾敷在了他的額頭。收拾換下來的血布的時候,她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床榻下。
地上放著一雙鞋,那是雲哲的鞋,鞋底上沾滿了泥土。
本來鞋底上沾染泥土是很正常的事,別人看一眼,也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這雙鞋子,卻是宣華親手為雲哲拿的新鞋。
她拿過來的時候,這新鞋子一塵不染,她離開東宮時,雲哲還在昏睡著。若是雲哲從來沒有起來過,這雙鞋子又是被誰穿過?
她又看了眼熟睡的雲哲。
在睡夢中,他還皺著眉頭,顯然胸口的傷口即使在昏迷中也令他感覺痛苦。
宣華心中忽然有個荒謬的想法……傷口加重的雲哲,被第二次刺殺的匈奴太子。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聯係?可是雲哲明明已經重傷昏迷,自身都難保……
她正盯著那雙鞋,胡思亂想,忽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