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具屍體吧！”司馬元嘉一甩袖子，冷冷地看著那老太監的背影。“至於楊家人，本公主隻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提醒。本公主不是他們的傀儡！他們能夠擺布我母後，卻休想擺布本公主！”
“可老奴以為，長公主剛才那番話甚是不妥……”趙嬤嬤臉上有惶急。“長公主不知道老爺子的脾氣，老奴卻是很清楚……”
“那又如何？”司馬元嘉冷笑。
“楊家畢竟是公主的母家，公主在宮中勢單力薄，你若不依賴楊家，又能依賴誰？”趙嬤嬤唉聲勸解。
“這些年，本公主從未依賴過母家！”司馬元嘉語聲微微一頓，嘴角的笑意愈冷。“我母後死後，他們馬上扶立了楊洛嵐！何曾管過我的死活？若不是本公主天生聰穎，博得了父皇的喜愛，哪裏還會有今日？”
“扶立楊洛嵐，那不過是當年的權宜之計。楊洛嵐雖也姓楊，但怎能跟你母後相比。如今楊氏一族，還不是站在了你這一邊……”趙嬤嬤仍舊苦口婆心。“長公主是聰明人，何必跟自家人作對？”
“什麼自家人？”司馬元嘉冷哼一聲。“趙嬤嬤，我姓司馬，不姓楊。這些年，他們扶持楊洛嵐，楊洛嵐卻恩將仇報，提攜的隻是自己的父兄，還用聯姻與其他的世家拉近關係，卻疏遠楊氏本族。楊氏一族找上我，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說白了，本公主與楊家，不過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長公主……這種話……這種話可不要說！”趙嬤嬤聽得渾身一哆嗦。“你都隱忍了這麼多年，為何就不能多忍耐幾天？”
“能忍的，本公主一定會忍。可不能忍的，本公主就絕不姑息。”司馬元嘉回過頭，淡淡掃了趙嬤嬤一眼。“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趙嬤嬤在宮裏這麼多年，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可……可老奴心裏不踏實啊！”趙嬤嬤滿臉的褶皺裏盡是愁容。“長公主畢竟是女兒家，正是適婚的年紀啊。公主何不再隱忍兩年？好好聽他們的話，倚仗他們先尋了一門好親事再說打算……”
“他們要我做的事，已經出了紕漏。若我一味按照他們的計劃，別說一門好親事，恐怕我性命都不保！趙嬤嬤，這件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司馬元嘉冷冰冰道。“我累了，要休息了。剩下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老奴明白！”言盡無用，趙嬤嬤臉色微微一沉。
“格格格格……”宣華聽到身邊傳來了牙齒打顫的聲音。側頭一看，司馬華婉兩隻手緊緊抓住屋簷，緊咬著牙關，眼睛要噴出火來。不由伸出手去，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肩。司馬華婉回過頭，啞聲道：“現在怎麼辦？”
“等她們走了，我們從這裏爬下去。”宣華壓低聲音看著她。
司馬華婉瞪著她：“本公主不會爬。”
“那你就留在這裏等死！”宣華冷冷道。
兩個人緊緊貼在屋脊上，夜露霜重，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寒透，全身冰冷，手腳已經都凍得發木。
宣華爬起來，用力搓著雙手，兩隻手搓得熱乎了，變得靈活了，她開始順著屋脊向低處慢慢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