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成親當日想要自行了斷，但被家族之人看到，解救下來。並趁著我娘昏迷的時候，讓我爹把我娘帶走了。”
“我爹是一個兩袖清風的人，除了我娘，他無牽無掛，自那天起，他們一直在逃避追殺。”
“我爹與天機閣的人有些交情，於是他們便將我交托給了天機閣。然後……回到了帝都。”
“顏家……已經滅了……”
“他們……逃不過……嗬……”
潘曉婷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再也忍不住，淚水從眼眶流了出來。
“自我知道我的身世後，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慕家血債血償！”
慕子玥沒有說一句話，安慰對一個充滿恨意的人是沒有作用的。哭完了，也就發泄了。她無法阻止，也不是該她阻止。
“抱歉，失態了。”潘曉婷接過小黑兔給她叼的手帕，強著笑了笑。兩隻眼睛紅腫的有些不堪入目。
慕子玥聽了潘曉婷的話，也懂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依照慕洛宸的暴戾，潘曉婷的母親在他成婚當日逃走，那是天大的恥辱，滅了顏家，是他的性格。
慕子玥能體會到潘曉婷知道真相的痛苦和恨意，因為就算是她，也一定會與潘曉婷一樣。
“潘……不，尹攸嵐……”
“我叫潘曉婷。”潘曉婷摸著小黑兔柔軟的毛發，淡笑道，“沒報仇之前，我隻叫潘曉婷。”
忍辱負重二十年，為的就是讓慕洛宸得到他應有的代價。
“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為何會找上我？”慕子玥雖然很同情潘曉婷的遭遇，但她還是極其冷靜道。
“你很強。”
“我不過是大靈師而已。”
“我相信楚玄殤的眼光。”她道，“也相信我自己的。”
“天機閣的人，識人都不會差。”
“但二十年前，我爹尚在慕家，從根本上來說，慕洛宸是因為我爹才要娶的你娘，你不恨我爹嗎？”
“我很清楚，就算沒有慕洛言，慕洛宸也會找上我娘的，這隻是時間問題。”
“我娘的名聲……太大了。”
“我也同樣。”慕子玥搖了搖頭，“我可能沒過多久，也會和你娘一樣。在成長的路上被扼殺。”
“所以我在賭。”潘曉婷目光銳利，“賭贏了，便贏。”
“輸了呢？”
“都說了是賭了。”潘曉婷說道，“有我這個助力，你和慕子墨就可以越早擺脫慕家。”
“我的敵人僅僅是一部分人。”她不是好人，但是至少是有底線的，和她有仇的隻是一部分人。無辜的人，她不想殺。
至於小說中一人得罪女主就殺了整個家族的人，她承認自己做不到，也不會做做。
除非真的把她逼急了，或者說其他人的存在會威脅到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她才會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而潘曉婷口中要血債血償的，是“慕家”。
“我的敵人隻有慕洛宸。”
“巧了，我的敵人中有慕洛宸。”
分明隻是一字之差，但是其中的意思可差了遠了。
“這麼說來是談成了？”潘曉婷沒想到會那麼順利，“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額，可能過段日子你就會覺得找我做盟友是多麼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