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董事長辦公室。
陳陽輕手輕腳將幾份文件放到秦陌霆麵前的這張紅木辦公桌上，小心翼翼地問，“董事長，下午的行程如何安排？”
之前，董事長打電話給他，說今天不來公司，讓自己把他今天的行程全部往後推。
陳陽當時聽到就嚇了一跳，秦陌霆自從進秦氏以來，從來沒有給他自己放過一天假，平時還經常加班。
哪怕生病的時候，也不忘帶病上班。
結果這一天還沒過去，董事長臨時又CALL在外應酬的自己立刻回公司來。
自己馬不停蹄趕回來，看到董事長這張臉，當場瞠目結舌，卻不敢多問一句話。
從秦陌霆還是部門經理的時候，陳陽就跟在他身邊了。
這幾年相處下來，他跟著董事長步步高升，人人豔羨。
他很清楚董事長不喜歡旁人過問他的私事，所以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做好本職工作，守好自己的嘴巴。
跟他打聽董事長的人很多，公司上下都知道陳秘書的嘴巴跟河蚌一樣緊，撬都撬不動。
秦陌霆翻了幾頁文件，發現根本看不進去，一下推到了一邊，眼不見為淨。
他抬眸，看到陳陽還站在麵前，有些不高興了，“你怎麼還在這裏不出去？”
陳陽欲哭無淚，敢情剛才自己的問話董事長當耳邊風了，不得已，又重複了一遍。
“董事長，我是來請示您下午的行程的。”
“不是全往後推了嗎？”
秦陌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陳陽噤若寒蟬，毛骨悚然。
他恍惚著走出去後，才回過神來，不對，要是下午董事長行程不更改，把自己急召回來幹什麼？
可惜他沒膽再進去了，傻子都能瞧得出來董事長這會情緒不對。
董事長臉上那一鮮明的巴掌，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物給的？
陳陽也很好奇，如果知道，他想他都願意給對方下跪了。
*
吳梓潼一下班就興衝衝跑過來了，晚上準備幫顧晞嵐把風，趁著夜深人靜喬裝打扮後走人。
她過來的時候，顧晞嵐已經將行李箱整理好了。
她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一套護膚品，還有一些生活必備品。
無意間在隨身的提包裏翻出了一條手帕，白色的手帕上麵染上了大片暗紅的血漬，血漬幹涸了，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這條手帕是秦老爺子壽宴那會，她流鼻血了，秦陌霆按在她鼻子上的那條。
顧晞嵐手中拿著這條帕子，內心一時百感交集。
前些時日，她跟秦陌霆在外人麵前扮演著一對親密無間的恩愛夫妻，打了無數等著看自己下堂的人的臉。
事隔三日，又風水輪流轉了。
她拿著手帕進浴室，在龍頭下衝了半天，上頭的血漬痕跡怎麼洗也洗不掉了。
她啞然失笑，右手輕輕一抬，手帕被扔進了垃圾桶裏。
秦陌霆這人潔癖很深，連她這個人都嫌棄髒，更何況這樣一條有痕跡的手帕，哪怕洗得一塵不染，他也不會再碰。
“誰的手帕啊？”
吳梓潼進浴室的時候，正好看到顧晞嵐扔手帕的場景。
“秦陌霆的。”
“幹嘛扔了？”
吳梓潼一聽，站在垃圾桶前頂禮膜拜了下，那虔誠的模樣，看得顧晞嵐嘴角直抽，真懷疑下一刻她要伸手從垃圾桶裏撿回來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