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霆的右手下意識地探入褲兜,掏了半天,也沒摸到想要的東西。
繼而想起之前洗澡的時候,把煙盒跟打火機給遺忘在浴室的流理台上忘記拿了。
他的眼神深了深,慢條斯理踱到了她的麵前。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擁有一張漂亮精致的臉龐,那兩瓣瀲灩的紅唇誘人至極,卻染有致命的毒。
哪怕他以強勢的手段逼迫她,她依然從來沒有真正臣服過,她不肯服軟,以她獨有的方式頑強抵抗。
顧晞嵐緩緩抬頭,看到秦陌霆臉上不帶一絲的溫度,冷酷又絕情。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他,他的那些小意溫柔,其實都是迷惑她的假象。
很快,她便沒有時間去理清腦海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了,因為秦陌霆接下來,告訴了她一則振聾發聵的秘密。
他語調冰涼,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完全與他風牛不相及的陌生人的事情一般。
“當年,你跟阮珍珍在醫院出生的時候,被白冰買通了護士調了包,其實你才是侯雪茹跟阮臨淵的女兒。”
顧晞嵐隻覺得指尖都泛著一股冰涼,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住了。
她白皙的臉頰上,黑白分明的瞳眸裏,皆布滿了震驚。
“怎麼可能?”
她默默呢喃,依然不敢置信。
她本能看向秦陌霆,他眸中似乎有憐憫,更多的是嘲諷。
她的太陽穴隱隱生疼,是真的。
他不會拿這種事情跟自己開玩笑。
這老天爺真會作亂,她好不容易接受了白冰這麼一個絕情的女人,又冒出個親生母親來。
還是一個曾經跟她下跪過的女人,她的唇角抿得緊緊的,凝著一股倔強。
她腦海裏逐漸浮現侯雪茹的那張臉,還有她懇切的言辭。
難怪她見到侯雪茹的第一麵,就總覺得不忍,甚至還想親近她。
血緣,真的是這世上最奇妙的玩意。
“阮珍珍已經被趕出了阮家,侯雪茹心髒病發,被送進了醫院。”
秦陌霆走了,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得老長老長。
顧晞嵐緩慢地閉上了眼睛,帶著一絲的顫抖。
她對母親到底是有期盼的,其實侯雪茹就滿足了她對母親所有的期盼,全心全意為阮珍珍打算,哪怕錯的是阮珍珍,她也願意毫無保留地付出。
白冰,給她帶來的傷害,真的極大。
聽到阮珍珍被趕出阮家,她半點憐憫心也沒起,反而聽到侯雪茹心髒病發,她心裏劃過一道道鈍鈍的疼痛。
哪怕從來沒做過這個女人一天的女兒,她也為對方的病情感到焦灼、憂慮。
還有,秦陌霆。
她想到那個男人剛才麵無表情離開,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她有些苦惱地爬了一把劉海,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斷了,臉變得一陣紅一陣白。
她今天好像誤會他了,不該衝口之下說那些傷人的話。
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差點忘記腳上打了石膏,就要站起來,然後猛地一下沒站穩就往前撲去,狼狽地趴在草坪上。
幸好草坪夠厚,沒有讓受傷的那條腿二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