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舞陽從帝都國際機場出來,天色已深。

她攔了輛的士,去了一家名不經傳的賓館,這住宿條件自然是不好,顧舞陽圖的是這裏不需要身份證。

她好不容易從顧傾城那逃出來,被強行送到那開始,顧傾城就一直限製她的行動,不讓她出門。

她本就不是一個坐得住的人,顧傾城對她那些條條框框的限製,簡直比坐牢還痛苦,幾乎要把她逼瘋。

他收繳了她的筆記本跟手機,隻留給她一台電視,他當這是七八十年代呢。

這樣水深火熱的日子,她過得都快得了抑鬱症。

顧傾城還雇了個菲傭監視她,人家身強力壯,她根本不是對手,耍脾氣,那菲傭就不給她飯吃,肯定是某人命令的。

這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她自然是要行事謹慎低調,不能讓大哥的人找到,把她又送回顧傾城那。

這些日子,被顧傾城折磨得她連脾氣都不敢發了,連聲二哥都不願意叫,當他是魔鬼。

這個二哥,手段簡直比大哥更恐怖。

她就是死,也不想再回去了。

所以,回來後,她覺得找到這麼一家破舊的賓館,都覺得沒有那麼委屈了。

顧舞陽不敢刷卡,幸虧錢包裏還有幾千現金,她把行李放好後,拿了個拎包就出去買手機了。

這個點,很多商家都關門了,少數幾家還開著。

顧舞陽記得她過來的時候在出租車上看到這附近就有一家商場開著,所以她才會這般迫不及待。

對於國內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是一無所知。

這家賓館規模太小,加上天色太晚,所以門前並沒有出租車。

顧舞陽覺得賓館離那家商場也挺近的,她徒步估計十分鍾不到,也沒非要計較車了。

在顧傾城那,她成天被關在房間裏,連個講話的人也沒,這會哪怕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裏,頭頂籠罩著一兩盞昏暗的路燈的光芒,她也心情輕鬆愉快。

她走著走著,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個男人,目露凶光,動作飛快地搶走了她身上的包,就跑了。

顧舞陽被搶傻了,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

回過神來,那男人都跑了一段路了,她踩著十寸的高跟鞋,拔腿就追,用了吃奶的氣力,跑得氣喘籲籲,嘴上還高聲拚命喊,“搶劫了,有人搶劫了。”

那家賓館的設施不安全,她這次出來,把身上值錢的都放包裏了,要是這包被搶了,那她就身無分文了,除了回顧家,別無他法了。

她不能回顧家。

她心裏很清楚,大哥肯定會不念手足之情把她送回到顧傾城那去的,還會追究她私自從那逃回來的罪責。

吃了苦頭的顧舞陽,這會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必須從那歹徒手中把包搶回來,也顧不上去思考這個歹徒是否有危險性了。

她隻顧得拚命往前衝,連撞倒了人也沒有注意到。

阮珍珍跟穆臻這會正從附近一家酒吧出來,為穆臻的一個朋友慶生回來。

沒想到會被人撞到,問題是人撞了她,連聲道歉也沒,就要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