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驀地抬眼,目光如鷹摯狼食淩昨地射向他,充斥著暗紅一片。然而這時他耳邊突然陰唳喝沉爆發了一句吼聲。
“他太上皇算個毛,在靳國隻有我靳長恭的話是絕對!”
一陣狂風凜洌刮麵地拂過,花公公順勢驚愕一看,卻見到一直沉默的陛下直接不顧身份衝上去一腳將那口出狂言的領頭踢到牆壁撞落,再一腳踩上去,眾人瞠大眼睛,都沒有反應過來。
靳長恭狠狠地踏在他的背脊上,雙眸全是狠色:“寡人剛才耳背,將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好讓寡人有足夠的理由將你跟你那群……”她視線斜向那些跟木樁子般呆滯的私軍:“一起宰了!”
“你、你放開我,我們是太上皇的私兵,你如果殺了我們,就不怕太上皇生氣?”地上的頭領吐了一口血,看著暴佞狂性大發的靳長恭,他終於感得恐怖,使勁掙紮。
“嗬……也是,寡人可不想讓太上皇生氣,所以放心,寡人不會殺了你們。”靳長恭緩緩勾勒起嘴角,煞有其事地頷首。
領頭動作一頓,雙眼放光。
果然永樂帝對太上皇還是一往情深,嘴裏說著狠話,實則還是忌鼠投器,這麼想著的宮庭禁衛軍一個個如鬥敗的公雞,懨懨地放下刀,私軍卻開始趾高氣揚起來,但靳長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眾人集體傻了。
“寡人多的是折磨人的方法,剛才你說誰是閹狗?嗯?寡人怎麼瞧你們倒是很有潛質,稍後寡人便將你們一個個閹了,斷了那根,以後也就會更忠心護主了!”
“你!”那些私兵們嚇傻了,他們下意識地看向場上唯一斷了根的花公公,見他愉悅又風騷地朝他們拋了一個媚眼,眾人一陣反胃,要他們成為那模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陛下,太上皇立即就要來了,你敢這麼對我們……”
末待私兵領頭顫聲的話說完,靳長恭冷眸便一掌摑過去,“有本事你現在就叫他出來啊,看寡人會不會放了你們?”
“住手!”一聲冷喝壓抑著怒意從殿內傳出來,靳長恭反射性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啊?真的假的,真來了?
靳長恭竟比曹操速度還快?一說就到。
她微眯眼,天光曖昧不明的憧憧殿簷剪影下,那個人身形略顯清臒,步履時輕時重,似踏著薔薇荊棘刺透得血肉模糊,才艱難地步出來。
那是一名玄衣空蕪的衣年,秀氣的下巴略尖,皓白的肌膚在似鍛黑發映襯下蒼白得嚇人。一雙眸子浸著冰雪,透露著看不清的情愫,緊緊地似凝聚了所有力量盯著她。
靳長恭微微恍惚,鬆開腳下的私兵領頭,那張熟悉略帶稚氣的臉,如夢重疊……花公公與青姑僅看一眼,便撇開了眼。
仔細打量一番,靳長恭似夢中初醒,輕蹙眉:靳微遙?雖然她並末真實見過他,卻莫名地覺得他不是……
“聞人公子?您怎麼出來了,快回殿!”私兵領頭側臉看到少年一驚,顧不得靳長恭在場,掙紮著警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