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想什麼?”看靳長恭盤膝穩坐,略顯清臒的臉上泛著冷光,兩道利眉壓在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上,顯得十分深沉,手裏把玩著一隻杯子,正在沉吟。
“在想如何奪下商族這塊肥肉,還有無論莫流瑩地耍什麼把戲,我都要讓她空手而歸。”靳長恭眯起雙睫,嘴角揚起的弧度像狐狸一般狡詐而危險,可落在有心人眼中,無論她是何模樣,都覺得她能讓人心癢難耐。
花公公亦笑了起來,眼底有著妖嬈的霧氣,他視線久久停在她的身上,真的有種快要壓抑不止的衝動。
這種渴望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已經變成一種饑渴難耐的感覺,像幹涸的喉嚨,想要她來滋潤,想要觸碰她,想要一張開眼睛就能將她隨時收進眼底,想要她隻看著他,隻對他笑,隻對他一個人表現得親密而信任……
他感覺心中有一隻破繭而出的魔,因為不滿足而變得越來越貪婪,睜著猩紅的眼睛,卻茫然地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這種感覺是什麼,他反複回自己依然不懂,可是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他選擇狠狠地將這種不正常的情緒壓下去,否則他與她的關係,將徹底毀滅,這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也不是他最初的目的……
原始森林裏的大樹藤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也極似暗綠色的海底,斑駁縷縷陽光從縫隙中穿透墜落。
靳長舍了馬車與花公公走在中間位置,前頭是契與護一同領路,後麵則是數十個商族猛男。密密的塔鬆象撐天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椏,偶爾傳一幾聲鳥鳴,透著一種不可捉摸的靜謐。
除了護偶爾會回頭跟靳長恭他們寒喧幾句,其它的人甚至都帶著一處謹慎而疏離的態度,這讓靳長恭從側麵也了解到商族對於“外麵”而來的人一些看法。
踩著軟沃的濕土,他們穿梭在林海之間,看得出來商族的人在森林中都得到了很好的鍛煉,腳步輕巧,隨時留意四周的環境。
“陛下,商族在霞嶺的斷層之中,等一下你要跟緊我們跳下去。”終於穿過森林,一到一片曠野,灰石高聳寸草不生,山嶺間有一道裂痕跨越地麵,橫掃直森林間。
立在裂縫山穀朝下望去,呼呼的狂風直卷而來,一眼望不見底,簡直比高山峻崖還要來得凶險。
想不到商族的人也懂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這種天險造成的斷層,深不見底尋常人哪裏敢涉足,一個不小心跌入都可能會粉身碎骨,更何況要進入商族還必須勇向上前跳下去。
契跟護是第一個跳下去的,靳長恭在狂風中,發絲颯颯亂舞,她眸光一定,亦隨之跳下去,卻沒想到一雙堅定的手臂攬過她的腰肢,護著她的頭,雙雙一道跳了下去。
剩下的十幾個商族猛男相視一眼,都覺得剛才那一幕挺曖昧的,兩個男子竟抱在一起跳下去,不知道情的還以為是情人,雙雙準備殉情呢。
直速墜落的壓力讓人眼睛都很難睜開,靳長恭感受摟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微躬身軀將她實實擁在懷裏,阻去那如利刃刮麵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