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樂絕歌微眯卷翹的雙睫,對於靳長恭敏銳機智,他心下微感詫異。
不過,她到底還是小看了他,音攻除了配合樂器發出攻擊外,其實任何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都能夠作為武器,隻看使用者的領悟力夠不夠了。
樂絕歌將玉笛插入腰間,以晚風為媒介,大地為舞台,仰天長嘯一聲,那尖銳似聲波一圈一圈以他的周身為起點,像巨石投入河麵,蕩漾出一層一層的波紋。
那泛濫蔓延開去的波紋,像是激光一樣,大規模範圍的破壞呈弧形,靳長恭攤手一擋,卻抵不過這突出其來的一招,胸口一窒,氣血頓時上湧衝口而去。
“噗……”
樂絕歌勉力傷了靳長恭,但是他此刻亦並不好受,不借助樂器發出的音攻,可謂是傷敵七分,自損三分。
可現在他算是自損三分,可靳長恭頂多算是傷了二分左右。
“擦!這音攻倒是還會進化,竟變成了音波攻了!”靳長恭粗魯地擦掉嘴邊的血,身影一閃,狠狠一拳就打在樂絕歌的腹部。
樂絕歌氣息受滯,直直的飛了出去,連續撞倒了幾根船杆,最後重重地摔在了船艙之上。
“樂主!”十六名行動被製的舞伶麵色大變,慘叫出聲。
而靳長恭立於舫杆之上,看著一片殘骸斷木之下,樂絕歌的身影被掩住,瞧不清究竟如何了,可靳長恭卻知道,他不會這麼弱的。
突然,底下突然炸開,那像箭矢一樣激射過來的木碎方塊,被靳長恭輕易擋開,她定睛一看,樂絕歌已然迎麵殺到,他顯然已經放棄地溫吞的漫殺行動,開始采取直接的攻式,可惜這種野蠻而簡潔攻擊方式正是靳長恭的長項。
樂絕歌的玉笛迎風揮去,一道白光驟閃的寒光直取靳長恭咽喉,而靳長恭五指關節彎曲似鷹爪,以撕碎西風的氣勢,直探他的心髒。
可是兩人都沒有忽略迎麵的殺招,紛紛避之出手阻擋,於是兩掌相合,那像火星撞地球的威力,使四周的河水炸飛,以他們為中心點,四周一圈的水再也經不起折騰,都炸爆地衝上天。
那原本就搖搖欲裂的花船,頃刻間就在兩大高手的對決中,終於壽中正寢,支離破碎地散架沉河了,漫天水花灑落,他們踏落在一塊浮板上。
雪無色站在岸邊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不已:“他們,也太誇張了吧?”
靳長恭嘴角一彎,眸露詭譎的神色,樂絕歌頓感一陣不安,卻見她染血般的紅唇微張,口含一根銀針,準備直朝他額前射去。
此刻,樂絕歌哪裏騰得出手來擋,他正在跟靳長恭拚著內力,亦無法躲開,簡直有些怨念地想,她簡直就是卑鄙得光明正大,故意引他與她對掌,粘住他雙手不得動彈,再任她拿捏,好個步步為圈套,誰說的永樂帝隻懂得使用暴力,腦袋空空,他卻覺得她的腦子簡直轉了山路十八彎,彎彎相環,曲折離奇的很哪!
此刻,想再多也沒有用了,他既然後退不了,唯有朝前一傾,出奇不意。
靳長恭雙瞳一窒。隻覺雙唇一涼,已被他柔軟似花瓣馨香的雙唇牢牢貼住,似吐的銀針也被一軟軟,濕潤的東西抵住,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