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樂絕歌沒有得選擇,他一定會說的。
“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細細地凝視她許久,樂絕歌憋悶地吐了一口氣。
“他們並非中原人,而是異域的一支邪教,位於莫寧克山脈隨近,他們曾自稱是月亮的族民,奉行月盈為禍,月缺為福。是以,每至月圓之夜,這支邪教便在沙漠附近擄走大陸的活人施行人體活祭,手段極其殘暴。由於此族人皆武藝高強,是以莫寧克山脈附近鮮少有商旅隊伍、或者武林人士敢單獨行走,唯恐會遇到這支邪教擄去活祭。”
他的聲音悅耳,似是一陣竹林青風,長長一段聽著倒是歌頌。
靳長恭拿起他一束冰涼的發絲,撓了撓他的臉頰,無聊道:“就這些?寡人早就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問題是他們的目的,為什麼要刺殺秦舞陽呢?”
樂絕絕梗硬著脖子,偏偏全身發麻動彈不得,瞧她像逗貓一樣,也隻能任她逗弄。
“雖然他們被人稱作邪教一派,但是其實他們世世代代都是在山裏自作自足地生活,留了一身野性,不習慣群居生活,雖說一個個武功高強,但除了在月盈之夜活祭,卻甚少跑出莫寧克山脈作惡,可是這一次他們的行動卻有些怪異,不僅有目、並且是有計劃地準備殺人。”他眸光閃過一點幽潭。
“你是說……”靳長恭若有所思,低低沉吟地垂下眼睫。
樂絕歌瞥了她一眼,一口氣說完:“他們背後必然有人在操控一切,隻是目的不祥,或許要殺秦舞陽是針對我樂族,或者是為了報複靳帝你,最可能的就是他秦舞陽自己闖下的禍事!”
靳長恭聞言,卻微微搖了搖頭,秦舞陽本身必然不可能得罪這支邪教的,秦舞陽身世背景幹淨簡單,是一所私塾師長之子,身無武藝,為人和善正直,而這支異域邪教遠在莫寧克山脈,那裏離靳國何止千裏,甚至擴延部分至風國國境,秦舞陽三年前不可能,而這三年間被永樂帝一直囚禁幽居在靳國後宮,斷也不可能有機會出逃作案。
至於樂絕歌所言,針對樂族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一來他根本就不是樂族之人,就算邪教腦殼撞殘的跟樂絕歌一樣認錯人了,但目的呢?樂絕歌是為了樂府聖器,而若說他們也是為了樂府聖器七玄瑤琴,可是聖器落在他們手中也是配相,牛嚼牡丹了!
或許他們並不知道?這種可能性也有,但是她卻隱隱感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針對永樂帝!
靳長恭回想起最近頻頻發生的一幕幕不尋常的事情,總覺得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兜頭兜腦地籠罩在她的頭上,試圖一步一步緊她縛緊,逼得她無路可退,束手就擒。
背後究竟是誰在操縱一切,他們目的是什麼,究竟想從中又得到什麼?
“好了,現在放了我。”樂絕歌看她一直沉思,擰眉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靳長恭回過神,低眸睥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笑得有幾分無賴好笑,道:“放了你?就憑你剛才那些無根據推測,這個交易恐怕也太簡單了吧?”
樂絕歌雙瞳猛地收緊,沉默地看著她,一雙眼睛像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幽深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