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受了內傷?”他抿了抿唇,沉穩道。
靳長恭聞言,嗤笑一聲,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覺得我像是受了外傷嗎?”
雲莫深看著陛下平靜的臉,當即一笑:“陛下,果然風趣啊。”
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鶴,卻擰緊了雙眉,語氣不善道:“太醫,陛下的傷怎麼樣了?”
雲莫深收回靳長恭身上的視線,望向這名與蒼軍一戰成名的軍師鶴,此刻他沒有在戰場那沉穩冷靜的神色,那張看起來俊秀的臉上盛滿擔憂的神情,令那一貫冷清的臉多了幾分正常的人氣。
他挑了挑眉有些曖昧地遊離在陛下他兩人之間,直到鶴臉色越來越差時,才及時道:“陛下的內傷並不算嚴重,不過現在麻煩的是有一股寒冷之氣竄入了陛下經脈,再加上陛下天生體寒,這股寒氣即使用內力恐怕也不好分解,最好就是……”
“是什麼?”
雲莫深高深莫測地一笑道:“所謂陰陽相調,陰陽相調,當然是以陽的方式來化陰了。”
“什麼意思?”鶴聽得似是而非,具體並不懂。
這下雲莫深沒有看鶴,而是投向靳長恭,小心翼翼而有些促狹地問道:“陛下,您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靳長恭正視著雲莫深的雙眼,冷澈見底,似那古井深潭,不見一絲波動。
這反而讓雲莫深一僵,抽了抽嘴邊,避開眼,不敢與她對視了。
太慘人了!陛下的眼神。
這種病他的確沒有辦法,可是隻要陛下願意其實可以很輕鬆在解決的不是嗎?想著想著,雲莫深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必要再留下來,便跪退下去了。
而靳長恭此刻心情有些煩悶,並且隱隱感覺到自己有些異動,於是便將寢宮裏停留的所有人都打發出去。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挺屍一樣,靳長恭望著上空,金黃色的花紋雲帳,幔上垂掉著翡翠珍珠串簾,偶爾發出叮鐺聲響,她捏了捏白皙的手掌,眼神飄拂,喃喃道:“果然太弱了,他一掌就能讓我傷得這麼重,再碰上又能如何製勝呢,我要怎麼才能更快更迅速地精進武功呢?”
浴血魔功她已經練成了巔峰,已經不可能再有進步了,雖然已經堪稱絕世高手,可是還是不夠,對上靳微遙她竟然完全沒有辦法勝,她根本就是太弱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緩緩疲憊地闔上眼睛,她感覺胸口悶悶作痛,於是她深籲一口氣,翻身坐了起來,盤腿正坐開始調息。
體內那一股股龐大的氣息,靳長恭利用一部分心神將它股股細細分散,一步步去衝散經脈中的淤塞,很快一股不行,換二股,三股,四股,不知道多久終於衝散開來,正當她鬆了一口氣時,隻覺氣血一陣洶湧,她卻猛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那血噴灑在地麵,竟然散著白汽,冷意滲人。
靳長恭心下一沉,遭了!內傷剛才算是被她強形修補好,可是那股滯留的寒意竟沿著內息滲進了血脈流動,這下不就是加重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