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找了些尋常話來聊,靳長恭隨意就問起他們昨晚的事情。
原來,昨天一直駕馬著急趕路的瑪寶,根本沒有留意天氣變化,很自然地在接下來的暴風雨中迷了路。
他下馬後便四處找尋可以躲雨的地方,正巧聽到後方傳來一陣淒厲馬鳴聲,他一驚,還是忍不住好奇冒著大雨趕過去察看了一下,然後便遇上了馬蹄打滑,整個人摔在水坑裏的悲催夏長生。
意外能夠在這種荒郊野外碰上一個熟人,於是兩個人便擯棄前嫌,決定暫時結伴同行。
急風暴風中夏長生的馬廢了,而瑪寶則混亂中丟了馬,他們無奈便徒步前行,一路從下午一直到了入夜,都沒有尋著一處避雨的地方。
最後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在他們整整找尋了幾個時辰,都自覺無望的時候,隱隱約約在暗黑的夜雨中窺到一處微弱火光。
於是,這就陰差陽錯地撞上蓮謹之與靳長恭他們的窩了。
這兩人算是傻人有傻福嗎?
沒被餓死冷死,還讓他們遇上組織了?靳長恭頓感一陣無語。
想他們能什麼都丟了,偏偏就是有本能沒將人丟了。
而夏長生跟瑪寶則打定主意這一路上得想方設法攀上靳長恭的大腿,否則他們接下來的路程怎麼活下去都將成為一個問題。
所以,基本上靳長恭的問題,他們都盡最大限度地滿足她。
而這一路上瑪寶少年就像是跟靳長恭杠上一樣,誰的帳都不賣,隻是跟在她的身邊打轉。
而夏長生跟蓮謹之不知道什麼時候混在一起了,經常會討論一些佛政課題,有說有笑的。
靳長恭在知曉瑪寶的真實身份是蒼國的大皇子時,老實說真還真是稍稍懷疑了一下。
據說當今蒼帝很年輕,十五歲正式登基至今十年,說起來他這十年來創下的政績就是一個傳奇的曆詩記載。
雖然他沒有死,但已經可以想像得出來,他將來死了也是屬於那種前五百年,後五百年都絕無謹有的鮮有人能夠超越的“極品”。
瑪寶今年剛好十二歲,那麼這個“極品”就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便生下了他這個胖小子。
嗚呼哀哉,這造孽封建社會啊,想蒼帝當時亦不過是一名粉粉嫩嫩的懵懂少年,這分明就是拿自己純真的童年去被人瞟啊!
以上一句,是靳長恭笑得很歡脫,卻硬著裝著一副“我很同情”,“我很理解”的高尚情操神情來吐槽之。
瑪寶跟靳長恭聊天不會感覺到不舒服,因為她總是以夠給他最正確的“表情”。
他說,他從小就沒有看見過他的母後,據說她被父皇殺了,因為她跟一名侍衛**了。
靳長恭說,有母後的人就是一根草,因為母後就是跟你搶父皇的人中最大的敵手,所以她死了便死了吧。
瑪寶聞言樂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這般迥異新趣的回答,於是他便更加樂意跟她聊天了。
他不需要同情,亦不需要人家假惺惺的安慰,那會讓他想要殺掉看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