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雖然是神廟的人,不過他不會背叛我,並且能夠幫助到我們。”靳長恭沒有特意隱瞞華韶的來曆,隻是故意沒有提及他在神廟擔當的身份罷了。
神廟大祭師,這種身份尊貴的人跑來給她為帝國辦事,被人知道的話,惹來不必要的懷疑不說,恐怕也會節外生枝的。
“原來是神廟的人……那靳帝帶回來的那名叫柳梅的女子,你可認識?”
“認識。”靳長恭坦言道。
“她是什麼人?”公冶睨向她。
“我的人。”正確來說,是她師傅的人。
靳長恭的話令公冶神色沉了沉,他直接道:“她的出現是你故意安排的?”
靳長恭抬眸掃向他,聳聳肩道:“不是,她會被靳帝帶回來粹屬意外,不過她的確是我安插在穆梓易或者說是惡魔城的人,不過陰差陽錯,又又給帶了回來。”
聽到靳長恭有問必答,連一絲躲閃與回避的意味都沒有,公冶一雙極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揚起,墨如點漆的雙瞳,牢牢地鎖於她的神色,道:“為什麼肯將一切都告訴我?”
靳長恭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薄薄的雙唇抿成一線,烏黑的瞳仁安靜地睨視眼前之人。
許久,她才出聲。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隻要你問,而我又能夠回答的,就當是將欠你的補償上吧。”
公冶臉色那抹處事不驚的恬淡笑容一滯,他深深地看著靳長恭。
兩人久久靜默不語。
然後,公冶旋袍與她錯身,姿態從容而優美,步向蓮謹之的房間。
然後當他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傳來,他又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卻又隱含暗潮。
靳長恭此刻已走入中庭雙手後負,挺拔著身軀,周身襯著淡淡撒落盈轉的月光,月色迷離,她散發著一種迷醉人眼的高雅冷漠氣息。
那一夜,至到深夜華韶都沒有回來,靳長恭獨自靜靜佇立在窗欞前,俯著身子,單手撐在下巴,抬頭望著濃墨般的天空。
流失之地的天空在夜裏沒有月亮,甚至連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
但偶爾會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那熾白的光亮乍現,卻又那般決烈慘然地隕落在彼岸。
窗外的風,一入夜便刮得激烈,卷浮起的砂粒,或輕或重地拍地打在窗上,發出“哢榻哢榻”的聲響。
屋內,燭火微弱地跳躍著,不時地爆起點點火花,重影疊疊,半室陰暗,半室明亮。
死一般寂靜的夜裏,靳長恭薄薄的唇角,露出淺淺的微笑,笑眸似有一叢花骨朵晶瑩剔透,光華流轉,熠熠明亮。
明明看不到,也聽不到,她卻好像能夠感覺到他一直與她如影相隨……
翌日,靳長恭起了一個大早,看華韶仍舊沒有回來,她便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蓮謹之的房間。
看房門緊閉著,靳長恭便上前敲了敲門。
門一打開,卻是靳長恭預料之外的人公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