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夏合歡與蒼帝早就有所感覺,他們頷首,表示洗耳恭聽她接下來的言論。
“剛才一路走來,我一邊考慮著是何陣法,一邊尋找陣眼,陣腳,卻在度步測量時,微妙地感覺到這整個空間是有些傾斜的,為此我才多走了半個時辰測定。”
蒼帝聞言一怔,他撩袍半膝蹲下來,從腰間取出煙杆放平在地上,發現煙杆竟有些微微傾斜一方。
角度雖然不明顯,但是的確不平衡。
“這個水晶房其實本身就是一個機關,若我們想要順利通過,無非也可以選擇一條投機取巧的方式。”靳長恭胸有成竹般勾唇一笑。
她從指縫間劃拉出一條銀絲線,伸出手臂迅速劃破一條長長的口子,那彙成血珠瞬間滑落地麵細細流長。
夏合歡瞳孔一窒,張闔著唇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靳長恭那嚴肅的神情時,抿緊了唇。
而蒼帝則拉過她受傷的手臂,帶著薄繭的粗糙手指,遊走在她雪膚上,在她最柔軟的地方,用心的撫摸著,微啞著嗓音,柔聲道:“丫頭,女子還是多少該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害靳長恭不覺一陣酥麻,猛地縮回手臂:“多謝大伯關心,我自有分寸!”
既然他喜歡將自己擺在長輩的身份上,那她也不妨滿足他的那麼一點“小小”的癖好。
一句“大伯”令夏合歡撲哧一聲破逐顏開,偏過頭雙肩直顫。
而蒼帝臉色則掛不上任何親切的笑容了。
他黑金色的眸子閃了一下,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硬吐出幾個字:“不……許……叫寡人……大伯。”
靳長恭瞧了眼夏合歡那歡脫樂壞的表情,與蒼帝發黑的表情,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並不作聲。
白玉鋪就的地麵光潔順滑,靳長恭將手臂的血擠流,然後看著血沿著光滑的地麵,一路朝著他們後方流動著。
“跟著。”靳長恭隨意取出傷藥在傷口處一抹,那一條細長的傷口便像被抹掉般瞬間消失了。
即使再光滑的地麵,血液流久了,亦會幹涸,看著已經停止前行的血漬,靳長恭回眸挑眉,掃視兩人。
“接著下來輪到是誰?”
夏合歡與蒼帝自然當仁不讓地接著放血,於是則他們三個輪流放了一遍血,終於在某一處血液停止前行了。
靳長恭掃了一眼蒼帝,示意他攻擊那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
呯!轟隆隆!一陣炸響聲,蒼帝收掌,然後看向身後那曲曲折折,就像被一刀一刀切斷一樣存在的暗紅痕跡,讚賞地看向靳長恭。
“你當真是令寡人刮日相看!”
蒼帝眼底那種暢快淋漓的笑意卻令夏合歡覺得很刺眼,他不由得像是隨意提了一句:“蒼帝,那對你一向焦不離孟的歌姑娘與大皇子怎麼這一趟,沒有跟在你身邊呢?”
快聽聽,阿恭啊,眼前這個看起來風采氣魄,與陽剛氣十足的男人可是有兒有家室的人,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
蒼帝挑眉一笑,唇邊帶著一種詭譎莫測的弧度,道:“他們……或許已經進入這座城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