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保護是不是能夠換另一種方式的守護,才會令她更加滿意,令他感察到他的好呢?
“商量些什麼呢?趕緊上船了。”靳長恭踩在船頭時一回頭,便看兩到兩帝貌似很好的勾肩搭背的模樣,頓感一陣寒意,不由得出場喚道。
上了船後,那船夫便一言不發,無論你問他什麼,他都閉不出聲,就像一抹幽靈,靜靜地淹沒在黑暗之中。
嘩啦啦劃動的水聲撥動著,靳長恭立於船頭,借著微弱的光線,聽著四周的動靜。
“咳咳……”除了潺潺流動的水聲,便是時不時傳來的那一聲聲令人在意的咳嗽。
蒼帝與夏合歡都在暗處觀察著那名船夫,卻不動聲響。
這一條航道並不遠,不足半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一處圓拱石門靠岸。
三個下船後,船夫便欲回身離開,靳長恭一手搭在他瘦骨嶙峋的肩頭,卻見四周突然鈴鈴聲響起,從她身後飆飆射出一條條紅線,上麵貫注著串串銅板,靳長恭縱身跳後一避,隻見從牆壁兩側便切入一條一條橫杠於她與船夫之間,阻止著她想上前的步伐。
可越是這般阻撓,卻越是能激發靳長恭心底的疑色,眸光似網緊緊地纏在那個黑袍船夫。
“你是誰?”
她清眸凝聚,語氣沉沉道。
“我是誰?”船夫粗躁似沙紙般刺耳的聲音緩緩響起,然後他轉眸望向靳長恭,眼底一片死寂。
靳長恭聽著他奇怪聲調的問話,像是疑問句,又像是陳述句。
“你是誰,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她聞言足下一頓,步履整齊,與那界限般的紅線間僅隔一指寬度。
“不知道。”
他聲音暗啞,迥異於人聲,就像從胸膛迸擠出的聲音,靳長恭觀察他的聲音不似擬音,反而像是被傷了嗓子聲帶。
“阿恭,他很奇怪……”夏合歡忽地射出一石,呼呼風聲直刺那船夫門麵。
然而船夫則像木樁一般,不覺周圍異動,安靜而詭異地佇立。
然而,那石頭卻在突破紅線時,隻聞鈴鈴地急轉響聲,一束束從牆角倏地伸出的紅線罩於船夫一臂之遙,那上麵銅板泛著黃光,彈力射出擋下。
“果然古怪。”蒼帝紫袍一揮,頃刻間眼前的黑水炸起,那直射而去的冷雨勢若破竹,凝結成冰,尖銳地刺破了那一條條繃直的紅線,卻在船夫近身是似被無形堅壁阻了一阻,簌簌彈開,在他身前散成一個水跡半圓。
“飛魚銅錢陣?”
靳長恭忽生警兆,亦同時看出眼有之陣法,心中咯噔一聲,朝蒼帝喊道:“退後一步,轉至離位,不,左側三步右半步的位置。”
蒼帝回眸一看,不覺詫異了一眼,隻見那些銅板沿著紅線轉動,滑落聚集成一團,竟似一個鼓捶般,朝著他撞擊而來,而他的左右前後,全部都是濺著塵灰的紅線,它們咻咻地朝他疾射而來,無處可躲。
當即,沒有猶豫,蒼帝便沿著靳長恭的話,按聲就步到達那指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