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瞳仁一縮,似燈火撞散,腳步一晃側退了一步,避開他們冷不防送上的“大禮”。
竟是如此一回事!
關於她的身份她早已猜到一二,隻是被披露的過程卻還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公冶與夏合歡則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連暗帝都繃不住那平靜的神色,滿目怔忡。
“一千年前,我神武家族族人天生性善,謙恭普渡深受民望,卻因此得罪了西方眾強國,最終遭到陷害汙蔑被流放到了這貧瘠又弱小的東方大陸,卻不想我們因為天生便擁有強大的體質潛力又被這裏的原著民隔閡,最終竟落得被滅族的下場。”
從天梯處延伸出一彎彎的環階梯順落而下,華韶踩著節奏分明的步履,拾梯而下。
“我們是其中被遺留下來的一支分支,數百年前當我們得知我族在東方被人欺淩滅族之事,可謂是悲痛交加,族長更是濤天怨怒,恨不由帶領我分族直接殺進東方為族人們報其仇恨!”
“然當時我們卻也身處困境,若沒得當朝帝君的允許便不得私自離開西方大陸,於是帶著那股深沉的滅族之恨,這幾百年來我們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衝破所有錮桎,終於如今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踏足一片染滿我族鮮血的東方大陸!”
他語調很平靜,就像在敘述一件他耳熟能祥的故事,但是靳長恭卻聽出了極大的不同。而他身後那些白袍神秘人的情緒也隨著他的話而高低起伏不定,那屬於他們的痛與恨交織成一種氣勢洶洶的壓力,排山倒海。
那波濤奔騰似海嘯的真氣,令公冶難受地顰起眉,靳長恭一掌一揮便切隔一片空間,將他護至其後。
“夠了!”
華韶視若無聞,帶著族人站在靳長恭他們的對麵,他看著她,低吟道:“阿恭,你想看一看我族當時的痛苦、絕望、呐喊的無助嗎?”
隨著他的話落,隻見他們周圍光潔白壁的牆體竟自動調轉三百六十度,那長形豎直的石壁一翻轉,隻見那圍繞著他們的畫壁,似用血糊漆般刻畫著一幅幅令觸目驚心的場景。
那一幕幕似血滴的圖畫,有被火活生生燒死的神武族人,有被絞刑,有被水囚,有被砍掉四肢的,那彩繪牆壁就像一場刑圖,那滿地被染著血的器皿,那些神武族人臉上猙獰的痛與深深地恨意……
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彌漫四周。
靳長恭緩緩闔上眸:“你究竟想做什麼?”
“東方大陸就如一盤散沙,若由我們逐個擊破卻是耗時耗力,自是想辦法令他們先自相殘殺,彙散為總。於是,東方大陸最終也僅剩下幾方大國為目標,隻要能夠解決掉他們幾個,想徹底毀掉了這東方大陸便是輕而易舉。”
華韶看向夏合歡、暗帝時眼底漸漸蘊含著一股深沉的冷酷與殺意。
“神廟便是你們在軒轅大陸的據點吧?所以你們是三十年前便開始布局,如今時機成熟便開始收網,這三十幾年來你們必定暗中設計滅掉了其中二大強國,對於接下來無法能夠簡單解決其餘幾國,便采用這種誘敵深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