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感覺到了,卻沒有多少心思理會他們,煩燥地揉了揉額間,斜躺下來,花公公瞧著靳長恭神色陰晦,立即眼明手快地替她墊了一個軟枕,讓她舒服地躺著。
“當我看遍了這世間的繁花似綿,凋零落魄之後,當我如你所言找到心中的答案是,你就會願意帶著我一起走嗎?”
遙遙一聲嘶啞的聲音,帶著哽咽般,像是懇求一絲拯救的聲音,從後方破空傳來。
靳長恭動作一滯,她放下手,抬眸隔著一層薄幕的輕紗看著那雨中挺直著身軀的男人,嘴邊忍不住微微勾起。
“好,寡人拭目以待!”
當他們這一支隊伍漸行漸遠,那一道纖細孤寂身影在朦朧的雨最終模糊不見。
“智者此名號,在下真需得讓賢於陛下了。”智者瞧靳長恭臉色好轉,亦膽子肥了,搖首玩笑了一聲。
靳長恭懶懶地橫了他一眼,掀唇道:“在寡人這裏可沒有讓賢一說,通常自認沒有用的人,寡人一般都交花公公去當花肥使的,智者確定要讓賢?”
智者瞧著四周嘲弄的眼神,輕咳一聲,連道:“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陛下,剛才鷂雀傳回消息說,雲狼在神遺之地中並沒有發現蓮謹之,甚至連雲娘、止公子,以及柳梅姐妹都一樣沒有消息。”契手上伏著一隻乖巧的綠毛小鳥,跟靳長恭回稟道。
雲狼是靳長恭特地留下來帶著一批人去尋找失蹤的人,原想神遺之地隕落,他們雖然失散卻不想現在竟直接失蹤了?
“會不會是被蒼帝的人抓走了?”夏合歡猜測道。
公冶神色莫測,似水映月般清眸微沉,道:“我身邊的侍衛已經全部尋來,但是止蘭的消息他們卻也是不知道,看來必定是出了事。”
靳長恭瞳仁幽深無垠,她看向那表情生硬的瑪寶,陰冷一笑:“無妨,就算他們真的抓了人質,我們手中亦不是還有一個籌碼在嗎?”
“唔!唔!”瑪寶少年聞言,便死命地,狠狠地瞪著靳長恭,想說話卻因為穴道被製,又說不出來,隻能瞪眼幹著急。
一路上他們行程很順利,既沒有遇到暗帝設伏的阻礙,也受到各州府衙的官員們紛紛搞不清楚狀況出城夾道相迎,但是他們卻僅僅是看到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屬於靳長恭的馬車卻隻是從他們麵前呼嘯而過,從不作一絲停留。
行程進行到一半,其間華韶一直都沒有轉醒過來,這讓神武一族的人都覺得多少有些奇怪,曾多次想暗中出手探查一下他身體的具體情況,都一一被靳長恭與花公公他們截下。
久而久之,族老古邱便心中有了疑慮,但是一時半會兒又尋不著什麼證據,礙著靳長恭的身份,他自然是不敢輕易妄動的。
一路之上,除了趕路之餘,靳長恭亦沿路觀察了靳國這不大一旮達塊兒,但設立的州郡卻甚多,閑置的官員自然也多,在中樞地域田地荒蕪得厲害,基本上鮮少有人耕種犁田。
在降雨量的花田區部分的坡田雖然有農民地收獲,但糧食栽種卻是稀稀拉拉,看起來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