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少主?好久不見了,今天怎麼這麼空跑來寡人的國家逛一逛呢?”
靳長恭定了定神,指尖摩挲著腰間玉佩,卻神色冷漠,看著他就似一名陌生人般淡然。
公冶心中一刺,原本那被藏在心中重逢的喜悅之情隻覺墜入了冰窖,生生泛冷。
但他麵上那一具溫雅微笑似乎戴久了,不由人察覺到他半分情緒,偏了偏傘,月眸含華,道:“在下的末婚妻都在您手中,我如何能不來呢?”
這句話暖熨了一人,卻也寒了一人。
他竟然親口承認了!
“按寡人來看你這是來跟寡人爭食的吧!”靳長恭霸坐在龍椅上,一條腿跨在椅上,神色邪佞桀驁,眯睫生冷。
公冶神色微滯,他看著靳長恭,兩人此刻就像敵對雙方在戰爭中相逢,心涼,麵冷,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情緒。
而底下的百姓也都絕望了。
承認了,靳阿大他親口承認了!
那名在他們心目中天神般俊偉,助人為樂的美好少年形象瞬間崩塌,他,他真的就是那皇城的名暴君永樂帝啊!
契起身莫名其妙地看著陛下與公冶少主兩人之間的氣氛。
他們之間好像哪裏不對勁啊?他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看懂這是鬧哪一出。
而莫巫白看到自已崇拜的人,自然想去攀攀關係,可是被陛下身上傳出的低氣壓壓得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而蓮謹之並不清楚他們的關係,自然是選擇安靜在一旁觀望。
而花公公居心不良,看著兩人能夠鬧翻,絕對是他樂於見成的,便不插言,也不幹涉。
“靳帝陛下此言嚴重了。”
公冶終是先軟下來,他這是踏進廣場第一次正眼望向那眼巴巴瞅著他的單淩芸。
此刻,她臉色蒼白,眼眶微紅,酸酸地看著他末語先泣,他歎息一聲道:“她這是犯了何罪,你要將她吊起?”
語氣已是以往的熟撚與輕柔。
但偏偏這種時候的軟化更激起靳長恭心底的不爽,她倏地長身而立,一拂黑袍寬袖,勾唇陰森森一笑。
那種表情是公冶曾經見過,而他也曾經以為永遠不對他而展現的算計。
他怔怔地看著靳長恭,心底卻似炙陽烤燒,已荒蕪幹涸。
這一次見麵,他原本的一腔期待竟換成算計了嗎?
而靳長恭則看到公冶對單淩芸的無條件維護,心底也似綿綿細針地輕紮,雖然不能,卻令她煩燥不安。
可氣!
“何罪!她販賣我靳國的官窯,這算不算是大罪!啊?”
靳長恭眯眼冷哼一聲。
天氣炎熱,單淩芸長久地被痛吊著,珠滴的汗水滑進她的眼瞼,澀澀地痛,她卻依舊緊緊地看著公冶,虛弱喚道:“公冶少主少主”
公冶聞言微微蹙眉,末語,而他身旁帶著的一名小童則忍不住怒聲道:“你們靳國又不是什麼大國,雖然販賣官窯是一則大罪,但你也得看看這是誰,她可是我們八歧塢末來的夫人,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