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全然的善類氣息,沒有絲毫的侵略性,雖然在他們眼中很普通的灰衣卻在他身上穿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貴族氣質。
他嘴邊溫著一抹處變不驚的恬淡笑容,這般安靜中自有種溫和的華貴,盡管他們驚鴻一瞥,也能窺見那隱隱的驚豔。
這個男人不能久看啊,看久了,非得入迷不可!這些花癡少女看得眼睛發直。
隨著永樂帝入場,突然,一陣弦音淩空而起,飄忽不定,蜿蜒波折,婉轉流連。衝上屋頂,飄向腳下,忽而高亢急促,餘音繞梁。
隨之簫聲加入,它優柔飄渺,欲發欲收,之後便是塤、小鼓,回轉之際卻忽然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十數種樂器齊鳴,這一道激蕩的歡快樂曲它能浸透每一個毛孔,流到人的心裏。
被這場看不見樂曲者的別開生麵的演奏驚喜的可不止那些赴宴的人,連花公公與公冶他們都不知道靳長恭竟在暗中安排了這麼一出。
靳長恭佛袖單負於身後,她立於高台,掃視了一眼下方席位,席無空缺,幾百座全滿,倒是識相,看來蓮丞相的一招隔山震虎,用得很有效益。
而一向泰山崩於眼前都鎮定自若的金銘在看到靳長恭的模樣那一刻,算是陰溝裏翻船了。
而靳淵柏雖然也被他那八杆子打不著的堂弟的臉震豔了一把,但他卻更對那神秘不已的公冶少主更感興趣,便不則得多看了幾眼。
等他坐下後,才驚覺到他那木頭兄弟仍舊僵站著,他蹙眉,看周圍人頻頻探目,便不由得扯了扯他。
“銘兄,你怎麼了?”傻了呀,再站下去鐵定被他那好男色的堂弟給逮個正著。
金銘聽到靳淵柏的叫聲,這才堪堪回過神,他有些心神不定地坐下,一直發愣。
“都入座吧,說來寡人還得感謝你們在這百忙之中趕來參加寡人的遊樂宴啊。”
靳長恭落坐後,看著底下宴中拘謹的一眾,一雙深邃的黑眸閃爍著不知明的光澤。“不敢,唯陛下之命是從。”趕緊拍馬屁。
“是啊,陛下客氣了,我等受之不起。”小心肝嚇得直顫。
“是啊,是啊。”拚命擦汗。
看著底下那群像受驚的老鼠的臣子,靳長恭勾唇似笑非笑,感受到公冶投過來的揶揄眼神,她立即回了一個“我暴君,我自豪”的拽拽表情,看得公冶偏過頭,掩嘴輕咳,真不知道是嗆到口水,還是笑岔了氣。
這一切底下那些像受驚的老鼠自然不得窺見,靳長恭一掌慢條斯理地擱在床上,黑眸微凝:“先說說寡人辦此宴的主題,首先此宴寡人隻為處理三件事情。”
“陛下請講。”
“我等恭聽聖言。”
下方立即虛聲響應,一個二個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寡人將在今天與八歧塢聯姻,締結盟約!”
她的聲鏗鏘有力風風度韻擲地有聲,也急弦一聲如裂帛斷了,驚得下方的靳國權貴一個個像截木頭樁子,久久末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