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靜靜地盯著他的眼睛,似玩味似入迷地透過他的眼睛,想探進他的思想,他的靈魂。
而那病號亦被靳長恭的一雙奇魅的黑眸所惑,怔怔地與他回視。
而靳長恭則趁著他愣神的一瞬間,將繃帶用力地一撕,那紗布染流著血膿與腐爛的碎肉塊,頓時空氣中散發著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小胖妞人小,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感覺到臭便連忙掩鼻,小胖臉皺成一團急急退後:“吾!好臭!”
男子本來因為靳長恭那猛力一撕而痛得肌肉有些痙攣,但聽到小胖妞的話卻一僵,漂亮的眼睛裏迅速地閃過一道屈辱與難堪。
隻覺這聲稚純沒帶任何歧視卻又是世界上最真實的聲音,簡直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刃刺入他那一顆高傲的心髒中。
“妞妞,你先出去吧,這裏由小哥哥來就行了,順便你叫外麵叫一些熟悉的叔叔伯伯燒點熱水端來,若他們辦得好,你就將這錠銀子送給他們當作酬勞。”靳長恭斜睨捕捉到病號眼底的難堪,便取出一塊碎銀遞給妞妞,哄她先出去。
“哦,銀子啊,那,那妞妞就先出去了,小哥哥妞妞去燒水了,你等著。”小胖妞拿著銀子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其實她腦子並沒有反應過來,可她看了看小哥哥與那名臭臭病號,嬌俏的小鼻子皺了皺,實在受不了他身上那味兒,便掄著小拳頭,噗噗地趕緊跑出去。
等小胖妞出去之後,靳長恭繼續做著剝皮的工作,她一層層地將這名男子剝得一絲不掛,男子從一開始就想要反抗,可是靳長恭邪睨了他一眼,僅一句話便定住了他所有動作。
“你如果不想我替你換,那就等到青娘回來再讓她換你吧。”
說著,靳長恭便暇然自在地收手,而男子當即就停止了掙紮了。
而靳長恭眸底迅速露出一抹奸詐得逞的黠意,她早猜準他是不會願意讓青娘替他換傷口的,否則他積蓄的一身惡臭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她想,再怎麼說讓一個“男的”替他換傷口也總比一個年輕寡母換來得妥當,更何況他的傷勢涉及各種曖昧隱密的部位。
可說實在的,他此時的身材與肌膚簡直就沒有一點可觀性,胸前一片爛爛窪窪,稍微好一點的大腿部位還沾著血水膿腐,至於脫得幹淨的男性部位靳長恭僅匆匆一眼掃過,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爛掉。
“呃……嗯!”他痛得悶哼一聲,骨指分明的手指深深地掐入被褥當中。
靳長恭將粘著結痂的血肉眼都不眨地一並撕開,看著他部分皮膚發白,軟泥般耷拉的肉堆,胸前那一片呈黑色、炭化皮革狀,臉部有著不同程度的暗紅深紅的傷痕。
她神色末變分毫地看完,平靜地問道:“你身上這些是燒傷的嗎?”
病號驚訝地看著她,瞳仁深深震撼著,她看到他這一身惡心難聞的傷難道不害怕嗎?
靳長恭將最後一塊紗布撕下。
“嗯……”病號意味不明的輕哼了一聲,那性感微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竟意外地勾人?
靳長恭嘴角一抽:“你叫得還真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