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會玷汙了你的清白,我還是出去!”靳長恭這叫作先上車後補票,也算是好心地提醒著他。
別看她長得像男人,可是她卻是地地道道的女人。
可惜這話擱誰的耳裏都沒有聽懂,棲鸞慌不擇言道:“你已經看了我的身子,難道還要讓另一個人來再看一次嗎?”
在棲鸞的思維裏,他被一個男子看了雖然會覺得不舒服,但是為了傷,為了病,為了活下去,他可以勉強忍著,可是在有限的條件情況下,他怎麼會願意再忍受另一個男人又來看!他又不是窯子裏的小倌,由著別人隨便地看。
反正他已經被這名少年全程看光了,那擦身一事也由著他做就行了。
“你讓我給你擦身?”靳長恭怔然地指著自己。
“放肆!”震北想衝過來,靳長恭卻看著棲鸞一驚,竟痛得呲牙裂嘴地想光著屁股找遮掩身子的衣服,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
“震北,不用進來了。”看在他娛樂了她一次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地替他服務一次吧。
她坐下,一板正經地揶揄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替一個男人擦身,你倒是幸運。”
棲鸞瞧著震北沒有衝過來,這才撫著胸前,吊著半口氣喘不上來,呼呼道:“我、我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擦身,你,你既然多管、管閑事了,那、那你就得管到底!”
“還真是一個小無賴。”靳長恭笑眯了眼睛,越看越覺得這叫棲鸞的男子某些行為就跟三歲的小朋友沒有多少差別。
棲鸞聞言氣得直想咬人。
靳長恭從來沒有就服侍過人,所以也別指望她能有多駕輕就熟,她用力沒有個標準自然也沒有個輕重,痛得棲鸞直哼哼,那叫喚聲被他氣著壓抑在喉嚨中,傳出別有一番旖旎的意味,聽得被趕至門外的震北在聽著目瞪口呆。
想偷看又怕被陛下發現,心中一陣雷電閃鳴,慘了,被花公公知道陛下帶了一個美男進宮,又跑到這小雜院裏嫖了一名病患,他跟震南的小命估計懸了。
他猜,陛下這肯定是太饑渴了,不然怎麼會連一個病人都要猥瑣呢?
“閉嘴!”靳長恭聽著外麵震北的沉重呼吸,再聽到這裏麵的怪異聲響,一聯想便滿頭烏雲飄。
“痛!”棲鸞杏眸凶狠,抬起一條腿想踢她。
靳長恭這下算是看清楚了,這男的凶悍著呢,即使受了這麼大的打擊毀了容,仍舊有著一性韌性不拔的性子。
像雜草,不對,像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燒不盡又被牛馬啃不完似的。
當一盆子水由幹淨徹底染成了紅色的,終於潦草地替他擦完身子,此刻靳長恭一頭是汗,而棲鸞更是氣籲喘喘,似狗啃的頭發紛亂撒開,一身皮膚紅痛痛的滲著細汗。
那水與汗滲在潰爛的皮膚上那叫一個痛啊,棲鸞紅了眼眶,靳長恭卻毫不憐惜,拿起藥瓶將百花露全部倒他身上了,看得棲鸞愕然不已。
“這,這藥很貴,你一下子倒完,你……”
百花露棲鸞是知道的,卻沒有想到靳長恭竟然這麼大手大腳,整個一敗家子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