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玥玠臉色一變,驚呼一聲。
而周圍的其它人早就已經看呆了,為毛他們有一種陛下跟那個黑衣戴著惡鬼麵具的男子,其實正在上演一幕相愛相殺啊!
“靳長恭,我、恨、你!”
他親溺而殘忍地舔了舔她豔麗的唇瓣,染血的紅唇移至她冰冷的耳垂處,留下了這麼一句冰冷的話便離開了。
而靳長恭則木然著神色,撫上那流血腫痛的薄唇,怔忡不已。
七怪看了一眼陛下,也跟隨著暗帝一道離開了,而禁衛軍們被則那黑衣鬼麵男子那活得勇氣的彪悍非禮陛下的行為嚇傻了,一尊尊木樁子根本就忘了要阻止他們離開。
而玥玠與蓮謹之則推開擋在他們麵前的宮女太監,快步衝上來,看著靳長恭那流血的嘴,玥玠則是心疼地撫上那傷口,柔聲道:“恭,痛?”
靳長恭卻驀地緊緊地攥住他的手臂,痛得玥玠微微蹙眉,卻仍舊保持坦然柔和的神色麵對她。
看著他一臉擔憂顰蛾眉的模樣,靳長恭眼眸一閃爍,再慢慢鬆開了他。
而蓮謹之則看著靳長恭此刻冷冰冰的模樣,心中卻是酸楚地懂了。
剛才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對陛下有情,被陛下傷後那悲痛欲絕的深刻表情,還有那憤怒無處可發,唯有衝動地咬破她的雙唇,那又恨又愛的痛苦表情,他也全部收納入眼中。
“陛下,他不,您沒事吧?”本想問那人的事情,可是話在她那一張明顯心不在焉的表情中收了嘴。
“寡人沒事。”
靳長恭此刻根本沒心情跟他們好好地說話了,她垂睫便拂袖旋身離開。
不準任何人跟著她,她在走廊洄橋上越走腳步越疾,心情一直沉顛顛地壓得她透不過來氣。
她一直都覺得暗帝對她來說,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失則不覺可惜,留則可加以利用。
可是剛才他用那一雙猩紅冰冷的眼睛溢滿不屬於他該有的恨意,卻令她通體一片寒冰,有一種做錯事情的心亂。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他那種冷血根本不懂得感情的人,在她身上第一次學會的竟是恨。
他已命不久矣了,而在他剩餘的生命竟是以恨她而終結,一想到這裏,靳長恭忍不住呼吸一窒。
另一頭,暗帝則像一隻無頭蒼蠅般一口氣跑到了靳宮最北區荒蕪人煙的黑枯林,遠處一片黑色沼澤內有屍骸起伏,黑枯林一片昏暗陰森,霧意籠罩。
他將臉上的麵具用力摘掉摔在地上,一張枯槁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微微扭曲,一翻掌,暴戾的氣息便分散四周,呯呯!四周枯枝黃葉斷裂凋散,頓時一片狼藉。
“為什麼!為什麼我如此待你,你卻為了一個認識不過兩日的人,對我如此狠心!”
他一把撕開胸襟的衣服,看著心髒處那仍舊滴著血的五個血洞,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靳長恭,恭長恭,靳長恭,靳長恭!……”
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由冷森,平靜,悲忿,憤怒,痛苦,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