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一路持續著幼稚又沒有營養地拌嘴,但一進了空棧內,兩人瞬間便不約而同地恢複了高貴冷豔霸拽氣質。
相視一眼,便撇開眼,便各自找各自隊伍。
“靳帝陛下。”
從樓梯上爬上來一道身著褐衣棉襖的中年男子,他端著滿臉笑容,不諂媚亦不阿諛奉承,沉著而禮貌地出聲問道:“請問,您是靳帝陛下嗎?”
靳長恭轉身,如實質般壓力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嗯。”
中年男子頓感壓力山大,努力地維持著笑容,雖然弧度有些僵,他彎了彎腰,道:“小的是這家客棧的老板,這把鑰匙是二樓東廂雅間的,請您一定要笑納。”
靳長恭淡淡地看著,撤下了周身的氣勢,啟唇道:“無功不受祿,將它還給它的主人吧。”
靳長恭轉身欲走,而客棧的老板卻趕上來兩步,表情帶著一種為難:“靳帝陛下,就算不看在功勞,也看在苦勞份上吧,少主……他趕了半個月的路程,隻為了來見你一麵,您能不能別讓他做的事情……變得毫無意義?即使是一個朋友,即使是一個朋友,您也不需要這般生分。”
靳長恭因為他的話而停頓了一下,並沒有轉過頭:“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客棧老板似笑了一下:“是止蘭公子,他說您一定會問這句話的,並讓我告訴您,少主他已經走了,少主最近的身體一直很差,而城贛府的寒冷天氣並不適應他養病,所以這一次練兵式代替他來露麵的人是大少爺。”
聽完他說到最後一個字,靳長恭側過身子,翻轉寬大的袖袍一卷,便將鑰匙吸入掌中。
“如果能夠跟他聯係得上,便告訴他……別光操心別人的事情,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哦,嗯,好。我會替您轉告的。”
老板忙不迭地點頭,為她最後一句而由衷地替少主感到高興。
他想少主一定很重視靳帝這位摯友,否則又怎麼會冒著大風雪特地跑到城贛府一趟呢?其實早在“練兵式”之前,少主便替靳帝安徘了一切,事無矩細,有著最寬裕的房間,最精細的食物,最舒適的環境。
他們一早便等著靳帝來城贛府,可偏偏因為她刻意地低調而被探聽的人忽略了,等她抵達到了裕豐客棧,他們才慌忙地彙報少主,險此怠慢了她。
據著鑰匙,靳長恭猶豫了一下,便改變原來的路線,繞到了東廂的雅間。
打開雅間的門,迎麵一股溫暖帶著城贛府獨特的純樸香氣撲麵而來,靳長恭隨意巡視一周,便踏步入內,看著房中央擺放著一座青銅麒麟大鼎獸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輕煙。她徐徐走到呼嘯著冷風的窗邊,從這個角度俯視朝下,正好能夠將後院景致全部納入眼底。
她怔忡了一瞬,便將窗戶闔上,這間雅閣擁有一廳一臥一隔間書房。
她走到書房內,屋內很敞亮,書架上鋪滿了書籍,靠牆立了兩排,布置很精巧,她走到書桌台邊,不期然地看到一方墨硯壓著一張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