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帶頭鼓起掌來,這讓君長樂更加得意,她撇了詩念傾一眼,得意的說:“皇上,民女早聞詩家三小姐詩念傾秀外慧中,蘭心蕙質,不如就以此展示個才藝,也好讓我們長個見識。”
皇上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莫落凝見狀,有些焦急地說:“皇上,這怎麼可以,大家都知道念傾她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這樣做豈不是為難她嗎?”
詩念傾聞言,不動聲色地把玩著手中的瓷杯:莫落凝這番話,看起來是為她著想,事事關心,實則句句在加重她“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這句話上,將她“廢物”的名號坐的更牢,以前的詩念傾,真是識人不清呐,是敵是友都分不清,這樣的人也交做朋友。
果不其然,下麵的小姐們都暗暗竊竊私語,嘲諷起她來。
“莫姐姐不必替我說話了。”詩念傾道,“皇上,請給臣女一些時間來準備。”
皇帝隻說了一個“允”字,便沒再說別的了。
莫落凝有些詫異地望著她,而秦清歡則是高聲說了句“傾姐姐加油!”引得眾人側目:詩念傾到底與這個五公主什麼關係,怎麼看起來如此親密?就連宜妃也很奇怪。
不過一會兒,宮人們就呈上一物,它的前麵有點像鳳頭,而身子則有些像豎琴,是箜篌,鳳首箜篌。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詩念傾,看她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隻見她素手撥弦,朱唇輕啟,邊彈邊唱道:
風吹落夢裏的紗
歲月劃傷了年華
曾經說好未來美如畫
難道隻是夢話
時光你別再蒸發
青春留不住落霞
承諾隻在心底裏發芽
為何眼中滿是淚花
也許早應該放下
走過春暖和冬夏
愛恨藏在心間難融化
誰給我最好的解答
……
也許早應該放下
黑夜裏我會害怕
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想聽見堅定的回答
風卷起漫天飛沙
模糊了你的臉頰
眼看時間慢慢地蒸發
卻隻把淚流下
……
彈的人專注,聽的人癡迷。
一曲終了,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
“臣女獻醜了。”詩念傾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一拜後回到座位上。
她從小喜愛箜篌,在現世千辛萬苦找來一架箜篌練習著,沒有老師教她,也隻有自學了。
台下先是愣了一陣,之後齊刷刷的鼓起掌來。
莫落凝與眾人皆是愣住:他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廢物會彈出這麼好的樂曲。
詩灼歌笑說:“三妹可是看上誰了?”
她這一言,眾人才發覺這首曲子似乎是描寫愛情的,不覺對詩念傾看低了幾分。
“大姐說錯了,這是唱給爹的。”詩念傾不動聲色的說,臉上看不出一點波瀾。
眾人聞言驚呼:這豈不是禁忌之戀,詩雲默這個丞相竟然作出這種事!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更多的是歡喜,同時對詩念傾同詩雲默更加鄙夷到了極點。
詩灼歌極力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奈何她帶著麵紗,她得到的卻隻是一片淡然。
她咬牙切齒的說:“三妹,你這是何意思?自小爹便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這樣陷害他於不仁不義之地!”
詩念傾抿茶,纖指緩緩劃過鎏金瓷蓋,裝作傷心道:“大姐何必曲解我的意思?我知道我是個廢物,自小給丞相府丟了不少臉,但為何要把我逐出詩家?我說過我一定會孝敬各位長輩,尊重各位姐姐,愛護各位妹妹,為何你們還是留不得我,硬要把我的名字從族譜上去掉!今日我唱這首曲子,不過是想讓父親記住,他還有我這樣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女兒的妻子!”似是悲泫。
詩雲默氣的渾身發抖,他看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黑,連忙跪下說:“皇上,今日這些事都是孽女一人編造出來的,和臣沒有一點兒關係,臣從來沒有這樣做過,請皇上明鑒啊!”
玉兮冷笑一聲,憤憤的說:“右丞相,這些你做沒做,我想你心裏清楚的很,皇上,我隻求你給我們家小姐一個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