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寶鋒簡單的一句問話,仍然是滿含深意,以他北疆大元帥的身份,本不必問這句話。雲紫昭是鐵衛副統領,而鐵衛也一向要聽從他的調遣,隻是如今鐵衛跟隨皇上去了京都,就變成了保護皇上的親衛,也不再是屬於北疆的兵將。
而且雲紫昭還有忠義王府世子的身份,雖然來了北疆,皇上卻沒有給其他的軍職。
剛才他叫雲紫昭跟過來,這位世子是自稱“卑職”,以他舊日麾下過來行禮,然而此時此刻,實際上雲紫昭已經不歸他管轄調用。
雲飛巔在京都官場多年,如何會聽不懂歐陽寶鋒這句話中的意思,立即說:“任憑大帥調遣,末將還有一事懇請大帥,禦衛軍雖然不及追風軍,如今其中還多有新軍,若能磨練一番,也可稱為精銳。實戰練兵也沒有什麼危險,還請大帥允許末將,帶一隊禦衛軍去練兵。”
歐陽寶鋒沉吟不語,之所以毫無推脫地收下禦衛軍的兵權,倒不是他貪戀這點兵權,十五萬大多由新軍組成的禦衛軍,他還不放在眼中。收了禦衛軍的兵權,調作他用,也是為了避免這位國丈爺,興致一來帶領禦衛軍去和敵軍交戰,有所閃失。
見歐陽寶鋒似乎不想答應,雲飛巔笑著說:“若是大帥不肯答應,末將唯有跪下拜求了。”
歐陽寶鋒急忙伸手攔住,他哪裏受得起國丈爺如此大禮:“王爺言重,即是如此,禦衛軍仍然由王爺統轄,容我兩日安排妥當,再請王爺帶兵出征。”
“謝大帥,犬子就留在大帥麾下聽用吧,末將告退。”
知道歐陽寶鋒還有話對雲紫昭說,他也沒有把這個兒子留在身邊,跟隨他一起統轄禦衛軍的意思。他更希望雲紫昭,能夠留在北疆大元帥的身邊,接受調教。雲隱在北疆被這位大元帥調教了一些時候,回到京都,他發現這個二兒子變化極大,如果能夠繼續留在歐陽大元帥身邊,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名將。
說完這番話,他徑直離去,歐陽寶鋒側頭看著軍事地圖,似在考慮一些事情,雲紫昭靜靜地垂手恭立在一側。
片刻之後,歐陽寶鋒才轉身坐下,俊顏上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容,伸手說:“世子請坐。”
雲紫昭急忙躬身施禮:“帥爺如此稱呼,折煞卑職了,還請帥爺直呼卑職名字。”
“世子如今是鐵衛副統領,更是忠義王府的世子,不再是本帥麾下。雖然忠義王說讓你留在本帥這裏聽用,然而忠義王即將領兵對敵,世子本該跟隨在王爺身邊,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他立即單膝跪地,低頭說:“能在帥爺麾下聽用,卑職求之不得,聽憑帥爺吩咐,唯命是從。”
歐陽寶鋒微微勾起唇,對雲紫昭的表現頗為滿意,手指輕輕地在桌案上敲擊著:“世子意欲就任什麼職位?”
另外一條腿也跪了下去,雲紫昭恭敬地說:“雲紫昭來北疆帥爺麾下聽用,初來乍到,無功無職,隻是普通士卒而已,恭候帥爺吩咐。”
他說著俯身拜伏於地,當初在北疆,從黑熊溝回來之後,也曾在這位大元帥麾下聽從調遣,隻是時日短暫,沒有多久就入鐵衛做了副統領,隨後護駕回京都。雲紫隱回到京都,他當然能覺察到弟弟巨大的變化,聽了弟弟講述在北疆的事情,如何被大元帥調教,心中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