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總以及以上的官職的將領,全部跪在第一道防線之前,滿是冰雪血跡的地上。周圍飄蕩著濃重的血腥氣息,還有斷肢殘臂,冷風如刀,吹拂而過,他們已經在這裏跪了一些時候,雙腿從冰冷疼痛,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半句埋怨的話。沉默,這麼多將領跪在這裏,隻能聽到他們的喘息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不知道要在這裏跪多久,卻明白,現在還能活著跪在這裏,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幸運。
或許下一刻,他們的人頭就會被砍下,滾落一地!
死罪,他們所有人都是死罪!
罪無可恕的死罪!
沒有人理睬他們,敗逃的士卒,已經全部被劉飛羽派執法隊監督,去前方和追風軍彙合,協同追風軍作戰對敵。
這些士卒們,還沒有斬殺夠十顆人頭的,還有機會彌補。他們之中很多人,會在和敵人交戰之中死去,但是隻要能夠活下來,就不用擔心,再會被追究敗逃的死罪。他們也明白,這是皇後娘娘仁慈寬厚,賜給他們的天大恩典。
新軍在清理戰場,把己方受傷的將士就地包紮救治,因為雲紫凰在北疆普及醫術,現在北疆的將士們,人人都變成了護士,甚至是低級的醫師。鐵衛們也在幫助救治傷者,重傷員由雲紫凰親手救治。
戰利品被收集到一起,清點入庫,敵軍的俘虜被分別安排到幾個地方,有人看守。受傷的敵軍,暫時抬到第一防線中,扔到一些地方放著。現在沒有人有時間和心情,去管這些受傷的敵軍,以及受傷的俘虜。
雲紫凰低聲說:“高長飛,黑色馬車上的藥物,拿去給受傷的俘虜,讓他們自己先處理包紮傷口。”
“遵旨。”
高長飛不敢問什麼,他早已經注意到,每一次皇後娘娘都會特地為受傷的俘虜和敵軍們,準備一些藥物。這些藥物,是和其他為追風軍,以及駐軍們用的藥物分開的。
所有給受傷敵軍用的藥物,都在用黑布蒙起來的馬車上,而且還用厚厚的棉被保暖。
其他給自己人用的藥物,卻隨便地裝在馬車之中,既沒有保暖,也遠不如給俘虜的藥物那麼精心仔細。他隱約明白,這些給受傷戰俘用的藥物,恐怕裏麵有著皇後娘娘通天的手段,或許是有毒。這些不是他該問的,也不敢問,隻是有些疑惑,這些藥物給俘虜用了之後,會有什麼作用。
他相信,藥物中絕不是有毒如此的簡單,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想殺死這些俘虜,或者受傷的敵軍,就不需要如此費神費力,收這麼多的俘虜,在戰事結束後,帶回這麼多受傷的敵軍。
一個時辰過去,臨陣脫逃的將領們,還跪在冰冷堅硬的冰雪之上,唇色發青,臉色青白。渾身發抖,心中又是惶恐,又是羞愧。
他們有時抬頭偷眼向防線裏麵看,卻隻能看到忙碌的將士們,卻見不到皇後娘娘。
如果是在平時,這些養尊處優,眼高於頂又蠻橫的將領們,早就炸鍋了。但是現在,他們身負重罪,待死之人,哪裏敢表露出半點不滿和囂張,都老老實實地寒風中恭候著。
密封的房間之中,沒有一絲縫隙,雲紫凰正在救治重傷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