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裏忽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上一次大戰,葛生歌帶領全體將士,長跪在鐵壁關前,拜求納降,甘願全體為奴。之後北域諸多赫赫有名的大將,有多少去跪伏在戰神皇和北疆大元帥腳前,哀求能做低賤的奴隸?”
說到這裏,他冷笑了幾聲:“諸位當不會忘記,那日鬆長跪在戰神皇馬前不敢起來,拜求活命。眾多昔日對蠻王宣誓效忠,勇猛無敵的大將,皆跪伏在戰神皇馬下,戰戰兢兢,獻出蠻王。而蠻王,當日也跪爬到戰神皇腳下,自稱‘下奴’!”
他唇角帶著譏嘲的弧度,目光銳利看著周圍的眾人:“即便是這一次,又有多少赫赫大名的將軍,去跪在北疆大元帥麵前求降,求饒命,求歐陽大元帥開恩納降,情願為奴?各位難道不知,這些前去磕頭求降的大將之中,就有前蠻王的王子在其中?”
眾人都低頭沉默不語。
葛生歌是北域大部族的族長,素來寬厚仁德,很是睿智,聲望卓著。
那日鬆更曾經是蠻王駕前的心腹大將,北域名將。
他們又怎麼能不知道,上一次北域和日升帝國聯合興兵,最終慘敗後,有多少北域大名鼎鼎的名將,匍匐長跪在戰神皇和歐陽大元帥腳下,俯首做了卑賤的奴隸!
連蠻王,也當眾跪爬到戰神皇的腳下,自稱“下奴”,向戰神皇朝拜。
和這些名將比起來,他們算得什麼?
當然,最慘的,讓北域人顏麵盡失,在中原人,尤其是在北疆人麵前抬不起來頭的,正是那日鬆等諸多蠻王心腹大將,要將蠻王抓起來,獻給戰神皇的事情。而最終,蠻王敖日格勒,被逼無奈,隻能俯首下拜,跪爬到戰神皇馬前,束手就縛做了戰神皇的奴隸。
實際上,北域之所以在上次慘敗之後,答應再一次和日升帝國聯盟進犯北疆,這件事正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敖日格勒是北域的蠻王,是北域之主,如果是戰死在疆場上,也是一種榮耀。
然而敖日格勒死的那般屈辱卑微,淒慘無比,是北域的恥辱。無論是敖日格勒的眾多兒子為了爭奪蠻王之位,或者是其他北域人,都無法忍受這種恥辱,因此他們想趁這個機會,為北域雪恥。
他們並不是要為敖日格勒報仇雪恨,而是要為北域雪恥!
隻可惜,這一次,他們仍然慘敗,比上一次好不到哪裏去。
“我們終究是北域人,主上……”有人低聲說了半句,不敢也不知道下麵該說些什麼。
閃裏忽冷冷地說:“為了搶奪食物,為了活命,你們難道沒有殺過北域人?難道沒有人想去向北疆求降?這一次,又有多少族長名將,再一次跪伏在北疆大元帥的腳前,苦苦哀求為奴?不要忘記,我們潰敗的這麼快,正是因為這些北域的名將和士卒,投降了北疆,為了有吃的和醫藥,轉而回頭來惡狠狠地偷襲我們,追殺我們。”
眾人無語,頭垂的更低,臉上都露出複雜到極點的表情。
又聽到閃裏忽冷酷無情地說:“這段時間,臣服於主上的北域將士還少嗎?若不是因為你們是我的族人,就憑你們這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樣子,我何必冒險多次懇求主上?主上又豈會收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