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很慌亂,似乎有很多隻小兔兒在心裏亂竄一般,隻是想跟他解釋,隻是不想讓他誤解,也或許是想在他心裏保留著初見時的那般美好。
他睨視著我,將我雙手輕輕一托從地上扶起,雙腿竟是有些微麻酸漲之感,想起以前在府中跪再長的時間雙腿都沒有任何的知覺,或許是入宮了,人也嬌貴了些罷。
他的鼻息裏發出了輕微的哼笑之聲音,雙手束住我的纖腰一把便困入他的懷中,沒有料想到他會這樣,一時間我竟不知應該如何言語隻聽得他強有力的心跳,我的臉開始迅速的發熱。看著我此時的神情,他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在我的耳邊彌散開來,而他的笑容就像是冬日裏溫暖的陽光,似是能融化心底的堅冰。
第一次和男子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第一次聽到母親以外的人的心跳,第一次可以這麼安心的靠在一個人的懷中,雙手不自覺的想回抱著他。忽而想到他是天子,他坐擁天下,懷抱世間女子,我不應該這麼貪心,也不應該將他視作我的良人。雙手在他的胸前拾推搡著,有些想從他懷裏掙紮開,可他不僅不生氣卻反而將我抱得更緊,躬下身子便將頭擱在我的肩上。我有些吃力的承擔著那突如其來的重量,隻聽得他聲音很輕,似若有若無“是否這天下女子都是為了我是帝王而來…如若有一天,我不是帝王是否都將棄我而去…”他似乎不想聽到我的回答,隻是自己輕聲的呢喃著.
而我的手卻不自覺的在他背上輕撫著,隻是輕啟著朱唇卻未發出任何聲音道:“也許世間女子真有真心愛你之人。”沒有想到,他是帝王卻也如此般與孩童無異。
許是累了,隻是將頭擱再我肩上便不再作任何言語,隻聽得他的呼吸均勻的一進一出。有些吃力的將他輕扶到龍榻上,替他脫下龍靴蓋好錦被,正準備輕移蓮步至一旁的雕欄坐椅上小憩,待他醒來後再跟他提回宮之事,不料左腕卻被他握住,“陪朕躺會吧。”他並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也是懶懶的,但手掌用力卻是極大的,像極了怕是失去了自己珍貴東西的孩子,要緊緊的攥在手心裏。
靜靜的看著閉著雙眸的他,又看著他緊握住我的手。那一瞬間我呆怔在那兒,半步都移動不了,現如今在他心裏我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許是見我半天並未有所動靜,他卻睜開了眼睛,手卻並未鬆開分毫,輕歎道:“別想多了,朕隻是累了,需要人安靜陪陪我。”
我依言合衣全躺於榻上,心裏一陣陣的微涼。我終是忘卻了他現今的地位,隻想著也許某一日他真會是我的良人,而不是這後宮中眾多女子的夫。
“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很輕,將我攬入懷中,隻聽得他的呼吸很沉。
我搖搖頭“臣妾隻是在想,您不像是我想象中的聖上。”
“嗯?”他側目看向我。
“我以為聖上不會像現在這般也有需要人陪伴的時候。”
聞言他輕笑了一聲,隨後便道:“你可曾知道自古帝王便是最孤寂的。”
我何嚐不知道,無論是朝前還是庭後每一個人無不是在算計著他。可是伴君如伴虎,在他麵前我並不想過多的表露自己的想法。我隻是側目看向他,裝作不甚了解的搖了搖頭。
麵前的他,有著好看的眼,鼻和嘴。特別是他的眼如一掬清泉讓人看似乎陷下去便再也出不來。
忽的鼻翼兩側被他捏了一下,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向我,忽的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心跳得很快。
見我如此窘態,他帶著淡淡的笑 “你是朕見過最不把朕的話當回事的妃子。”
那語幾呢?那個曾經讓你忘卻了自己所是帝王的語幾呢?可是,這句話卻並不能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