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裏很是樸素,馬東得意的盯著金瑞,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找錯人了。
蒼白的麵龐上浮現出微醺的意味,這位老官員總想分享一下自己清流一般的過往,在這混雜的官場之中做到了一名好官該做的事情,更不能因為蠅頭小利讓他晚節不保。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冠冕堂皇的拒絕的話語,然後再來一遍敦敦教導,好讓眼前這小夥子知難而退。
然而金瑞隻是沉默,出乎意料的,不說一句話,靜靜地站在那裏,打量著這裏的一切。
馬東站了許久,雙腿都開始麻木了,他的身體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也許要不了多久,一個過勞死的官員就將出現,但他卻在等待那榮譽且興奮的一刻。
良久,金瑞凝視著馬東病態的臉龐,用微妙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先生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吧!”
“是又如何?”馬東苦笑一聲說道,“那你就更應該明白,你的賄賂對我毫無意義,我是將死之人,這些身外之物,於我何益?”
馬東坐在那雪白的床墊上,雙目無神,他仿佛已經看透了人生的一切,功名利祿,此時於他,不過是浮雲而已。
“可是如果......我有能力讓你重得活力,回到人生的巔峰狀態呢?”
“什麼?”馬東愣了一愣,隨即笑道:“小夥子真會開玩笑,話不用多說,你還是走吧!”
金瑞沉吟片刻,說道:“你就不願給自己一次機會?”
“機會......”馬東輕歎一聲,仰視著雪白的天花板,久久不能言語,最後他才說道:“小夥子,我也不想坑你,隻能告訴你,從我這裏,你獲得不了任何好處!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好好享受人生,不然到我這種程度,再去享受,那就真的晚了!”
這話語如此堅決,像一個遲暮老人對節操最後的守衛。
“那好,我先出去一下。”金瑞莫名其妙地提出這個請求,馬東雖然愣了一下,但也表示隨意,還告訴他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不要再來煩他。
金瑞走到門外,以極快的速度從令牌中兌換處‘去疾丹’,然後轉身回來。
“先生,我回來了。”
“你這是做什麼!戲耍我很好玩?”
金瑞將去疾丹掏出來,鄭重其事地說道:“服用下這個,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巔峰狀態,而代價就是將解放小區的開發權賣給我們,僅此而已,考慮一下。”
金瑞的樣子不像是說謊,而他說的話,簡直就像一個破綻百出的謊言。
馬東當然不相信,他自信自己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如此低端的把戲,也在我的麵前賣弄?讓你進來,是為了讓你徹底的死心,不要再徒勞的掙紮了,出去!”
馬東無力地吼出最後兩個字,便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不再說話;他現在做任何事情都是心有餘而力不去,已能體會到那種‘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的無力感。
“真的很抱歉。”金瑞快速上前,用手捏住馬東的嘴巴,將去疾丹順溜的丟了進去。
馬東驚恐地望著金瑞,長這麼大,除了自己的父母,還從未有人這般強迫過他,“你,你這是犯罪知道嗎!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快讓我吐出來。”
馬東一邊幹嘔著,一邊將手指伸進喉嚨扣著。
“你就沒有一點點異樣的感覺?不用扣了,真的吐出來的話你會後悔莫及的。”金瑞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