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1 / 3)

彈幕裏——

奸臣愛好者:江家這小子是找茬啊, 就不怕江秉臣教育他?

大玉兒:就是!娘怎麼了!我玉本來就是姑娘!歧視女性啊!

宅鬥爽:古代本來就歧視女性啊→_→

霸道總裁:主播, 懟他。

大燈泡:不好吧, 這種環境下還是稍微低調一點好, 免得樹敵啊, 這個時候不易得罪江綺月。

顏玉抬頭看著他, 笑了一聲, “確實有不少人像江少爺這般說,我男生女相未免叫一些淺薄之人看輕了,先前也十分在意, 但後來倒也無所謂了。”她瞧著江流雲玩笑道:“我可不止是空有一張臉,我別的地方也略勝江亞元一籌。”她好歹也是個解元,他個亞元好意思與她叫囂。

這話卻是讓顏家人和王慧雲心驚膽戰, 那江流雲可是江少輔的嫡子, 江貴妃疼愛的弟弟,他在這京中誰敢得罪他?顏玉這話未免有點……太挑釁了, 若是得罪了江貴妃可怎麼是好。

江流雲的臉色果然一沉, 隨後卻又笑道:“玉賢弟這是在笑話我鄉試不如你嗎?”

顏玉笑笑道:“我隻是與江少爺開個玩笑, 江少爺不會如此小氣的生我氣吧?我以為你方才開我玩笑, 不會介意我開你玩笑呢。”

王慧雲站在後邊心都抖了, 皇上貴妃都在, 玉兒怎敢這般的說話!

顏玉卻絲毫不看江綺月的臉色,怕個錘子,江綺月是貴妃, 她們顏家又不是沒有貴妃?憑什麼江流雲那小子能口無遮攔取笑她, 她就不能取笑回去。

她們江家,顏玉除了怕江秉臣還沒怕過旁的人。

這下大家都等著看江流雲如何懟回去,畢竟江流雲在這京中可是炙手可熱的紈絝子弟,也就當初稱霸國子學的顏玉能抗衡。

太上皇卻扶著顏玉的手笑了,“兩個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都不小,一個比一個猖狂,行了行了,別鬥嘴了,扶我去坐下。”

皇帝燕明也笑著鬥江流雲道:“你小子可總算是遇到克星了。”揮手讓顏玉扶著太上皇先落坐。

顏玉便扶著太上皇率先穿過眾人,走到了最中央的琉璃傘下的高坐。

燕明也過去落坐,讓眾人依次坐下。

今日來的人說少也不少,除了江、顏兩家人,還有幾位內閣重臣,翰林院大學士,以及他們的家眷。

所以分了男賓席和女賓席。

王慧雲帶著善姐兒去拜見了顏鶴衣,顏鶴衣扶起她們拉著善姐兒的手親親熱熱道:“我聽大嫂說善姐兒發了紅疹,還以為今日不來了呢。”

王慧雲謹慎的笑道:“本說不來的,但想難得見娘娘一次,不來總是心中難安,便帶著善姐兒來了。”

“來了好,來了好,來了熱鬧。”顏鶴衣開心道:“我好些年沒見善姐兒了,如今都長這般高了。”又低聲問她兩句臉如何了,可還難受。

善姐兒垂著眼一一答了,倒是得體大方。

顏鶴衣點了點頭安慰她道:“別怕,薛老太醫今日也來了,等過會兒求他給你瞧瞧。”顏鶴衣朝對麵席位中的薛老太醫望過去,正好瞧見顏玉站在他身側俯身對薛老說什麼,眉頭細蹙的樣子倒像個老氣橫秋的大人。

“多謝貴妃娘娘掛心。”善姐兒輕聲道:“我大哥已經替我請了薛老太醫了。”

顏鶴衣點了點頭,對王慧雲笑道:“二嫂是個有福之人,有顏玉這麼個兒子,我瞧是比二哥還要可靠。”她二哥那個性子實在是太淡泊名利,不管事兒了,一家子怎麼也得有個男人撐著,她今日越瞧顏玉越不錯。

王慧雲也瞧見了顏玉與薛老太醫說話,心中感慨萬千的點頭道:“是啊,玉兒是個好孩子。”

顏鶴衣讓顏家的女眷們都落了坐。

顏秀煙走到善姐兒身旁拉著她的手又開心又驚喜的道:“還好善姐姐來了,不然不能陪善姐姐留在家中我心中該內疚死了。”又低聲道:“我一人在這裏也緊張,還好姐姐來了與我做伴。”

善姐兒也開心的拉她坐在身側,“我也好緊張,我好久都沒有見到這麼多人了,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生怕說錯話,或是麵紗被風吹開了,鬧笑話。”

顏秀煙握住她的手,瞧著她的麵紗問道:“是誰想出了這樣的法子?聖上也準的嗎?”帶麵紗入宮?聖上居然準了?

善姐兒笑了笑,“是大哥,本是不準的,但他帶我們去見了太上皇,太上皇是個特別好特別好的人,準許我們隨著他一塊過來,還讓我不要怕。”

“太上皇與你說話了?”顏秀煙輕輕蹙了蹙眉。

善姐兒點頭道:“是啊,可嚇死我了,太上皇還好,後來聖上來了,問我叫什麼名字,我嚇的舌頭都打結了,好在大哥替我解了圍。”

顏秀煙瞧著不遠處回到太上皇身邊的顏玉,心中忽然又恨又豔羨,若是她也能有顏玉這麼一個肯給她機會的大哥,她一定能比善姐兒做的更好,比善姐兒更懂得珍惜機會。

女眷席的女眷們頻頻朝善姐兒這邊看過來,隻覺得好奇,小聲議論是什麼樣的容貌,什麼樣的身份能特許帶著麵紗進宮來?

對麵的男賓席也有不少少爺好奇,小聲打聽她是誰家小姐,看身姿楚楚動人,怎麼遮著臉?究竟是太醜還是太美了不給人看?

有人便指指顏玉道:“便是那位太上皇跟前的紅人,顏玉顏解元的妹妹,隻看顏解元的長相他妹妹定是差不了,想來是太美了,怕咱們瞧了去。”又揶揄道:“你瞧瞧顏解元多受寵,不止特許妹妹帶麵紗,連她的下人都能帶麵具入宮,嘖嘖,我看如今這京中如今誰也壓不住他了。”

“可不是,敢跟江少爺叫板,連四皇子似乎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顏玉回到太上皇身側,太上皇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裏,顏玉還沒坐穩燕朝安便走了過來。

他向聖上和太上皇行了禮,然後彎腰對顏玉道:“顏玉,你能不能、跟我來一趟。”

顏玉脊背繃了繃,先看身後站著的江秉臣一眼,然後起身問道:“四皇子有事吩咐?”

燕朝安對她笑道:“是啊。”他朝不遠處的樂歲看了看,對顏玉道:“有位公主殿下命令我、要見我的師父。”

“師父?”顏玉皺了皺眉。

燕朝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隨我來、便知。”

顏玉被燙一般慌忙將手收回來,這麼多人看著呢!本來大家都覺得她娘了,這要是再跟四皇子拉拉扯扯,可說都說不清了,“四皇子請。”她客氣的讓燕朝安先走。

燕朝安將手收回來,往前先走了兩步。

顏玉向太上皇與皇帝告了罪,便跟他去了,才走兩步看到江秉臣緊緊跟在她身後。

她其實是不想讓江秉臣亂動,引人注目,萬一被江綺月看出什麼破綻可怎麼辦?

可她又不放心留江秉臣獨自一人跟皇帝待著……

她歎了口氣,拉住江秉臣的衣袖小聲道:“心愛啊,你要謹記你答應過我的,不許說話知道嗎?”

江秉臣垂下眼來看她,那眼睛裏笑意盈盈,他在衣袖下伸手握住了顏玉的手指,輕輕揉捏了一下,低下頭在她耳側極低極低的道:“大家都在看你。”

顏玉一愣,往四周掃了一圈,男賓席女眷席幾乎都在好奇的注視著她,燕朝安也在不遠處看著她,她慌忙要把手抽回來,卻被江秉臣抓了住。

他輕笑一聲道:“你腿不好,我扶著你。”

“不必不必。”顏玉忙抽回了手,低著頭往前走,她覺得自己要未老先衰了,操心太多了。

果然,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起來,顏玉該不會……該不會是個斷袖吧?那帶麵具的是他的孌|童?

瑾哥兒跟著顏鶴年坐,聽到大家的議論聲小聲問顏鶴年,“父親,孌|童是什麼意思啊?”

顏鶴年臉一紅,低喝道:“休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好好坐著。”

瑾哥兒委委屈屈的閉了嘴。

顏鶴山在一旁臉有怒氣的低聲道:“二弟教養的好兒子,可真是出盡了風頭,一個區區的解元,上躥下跳,二弟該好好教教他何為謙遜。”同為解元,庭安就低調的多,這才是君子之道。

顏鶴年不喜道:“大哥不必替我教育兒子,玉兒她喜歡什麼,要做什麼都是她的自由,有些人想萬眾矚目卻還做不到。”

顏鶴山冷聲道:“就怕登高跌重,他今日如此猖狂,他日若是會試落榜……丟人可就丟盡了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