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可是真的慘, 顏玉過去細細看了一下, 鞭刑, 烙刑, 棍刑都在顏庭安身上走了一遭, 臉上還全是耳光印。
顏玉邊看邊“嘖嘖”道:“堂兄這是何必吃這些苦頭呢?人家問你什麼你就招了嘛。”
問個屁!這些人將他吊上去一頓打, 根本就沒有審問什麼, 隻是要上刑而已!
顏庭安倒吊著血往腦門湧幾乎要暈厥,看見顏玉像是看見最後的救星一般,吃力的發顫道:“顏玉……我知道我如今說什麼你都不會信……落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 但是……顏家對你恩重如山,若是沒有顏家你早就死了,我是顏家的嫡長孫, 你就忍心恩將仇報讓祖父心寒嗎?”他故意激顏玉道:“還是……你怕會試不及我, 要先除了我?”
顏玉用腳抬了抬他的手指,發現右手還好好的便放心了, 笑道:“你不必激我, 我怎舍得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殺了你?”上一世的他兩麵三刀, 害得她眾叛親離, 與顏家徹底決裂, 為了當眾拆穿她是女兒身不惜在酒宴上給她下春|藥……
若說她上一世怨恨燕朝安, 怨恨自己是個女兒身,她最痛恨和恥辱的卻是已那樣一種下作不堪的方式敗給顏庭安。
這一世他又故技重施,更加的下作。
她蹲下身瞧著顏庭安, “你這輩子不可一世的也隻有兩件東西, 一是顏家給你的嫡長孫身份,二是你自認為過人的天資。”她冷笑了一聲,“你放心,我不徹徹底底的擊敗你,讓你知道自己如同喪家之犬,是不會讓你死的。”
“顏玉,不可一世的人是你!”顏庭安怒目圓睜,眼睛裏滿是血絲,“你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你再清楚不過了,你拿什麼跟我比?”他聲音低了低,“一個見不得光的罪臣之女……”
顏玉一把攥住了他帶血的發拉到眼前,看他疼的渾身一顫,輕輕的對他一笑道:“拿你跟你爹的命跟你比啊,嫡長孫。”
她低下頭去,聲音低的像縹緲的煙,隻有顏庭安聽到了,她說:“我區區一個罪臣之女,擊敗你簡直輕而易舉。”
顏庭安牙齦咬的咯咯亂響,顏玉已經鬆開了他,站起了身。
江秉臣靠著門框站著看她,她站在那滿是血汙的刑房之內,談笑風生。
顏玉拿出帕子低頭慢慢的擦著摸過顏庭安的手指,對候在門外的彩蝶道:“彩蝶,進來告訴嫡長孫,是誰指使你謀害顏貴妃的。”
彩蝶便忙進來,低頭跪下,將方才顏玉交給她的一字不落的又學了一遍,是顏庭安為了討好江綺月,找來了害顏鶴衣小產的香粉來,害得顏鶴衣小產。
顏庭安聽的幾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掙紮著撞的鐵架咯咯作響道:“顏玉!你隨便找個奴婢就可以來陷害我嗎!你以為聖上會信你!”
“會啊。”顏玉擦幹淨了手指笑道:“人證已在,物證也輕而易舉,姑母會配合我,江貴妃會順水推舟的讓你背下所有的罪,這樣多的人助我,聖上為何不信?”她又想起什麼道:“對了,還要帶上你父親顏鶴山,要死你們一起死。”
“顏玉你就不怕牽連顏家嗎!你就……”
“噓。”顏玉實在嫌他聒噪,抬指豎在唇邊讓他禁聲,“怕了?不必怕,我說了會給你機會的。”她轉身對江秉臣道:“還請江大人把嫡長孫放下來。”
江秉臣揮了揮手,便有人進了刑房,麻利的解開顏庭安,將他放了。
顏庭安摔在地上,總算是順利的喘了一口氣,卻癱在地上半天才緩過來眼前的發黑,他如今難以思考,不知道顏玉究竟想做什麼,隻聽顏玉帶著笑同他道:“堂兄還記得幼年時我們院試比的那一次吧?這回,我們就再比一次。”
她對顏庭安道:“會試若是你能考贏了我,我就放了你跟你爹。你若是輸了……”她笑了笑,“怕是嫡長孫也沒有臉麵再活著了。”
顏庭安眼前發花的盯著顏玉,“你以為你還能像上一次那般僥幸?”
彈幕裏不服了——
大玉兒:我玉哪次也不是僥幸!鄉試也是第一!顏庭安還真是找死找不對地方。
“趁著你的舌頭還在,多說兩句吧。”顏玉對他笑了一聲,轉身出了刑房,在那門口與江秉臣道:“江大人把他交給我帶回去吧,不過等我進宮一趟再來帶走。”
“進宮?”江秉臣蹙了蹙眉,“進宮去見燕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