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衛洛文進去,轉過身神色複雜的叫了一聲:“父親”!
他是偷偷隨著衛洛文一起進燕京,來觀自己親妹妹的婚禮的,隻是他身份特殊,卻不能隨意的落於人前,不過他的那位精明的妹夫,應當是早己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吧1
他其實就是擔心,所以才來看看的,但現在他放心了。
縱然燕懷涇以天下為棋局,下了這麼大一盤棋,但還是顧及了妹妹,當初在京城之中,他有些舉措便是為了維護妹妹,或者如果沒有妹妹這個意外,這天下又是另外一番格局吧,如果是這樣,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皇上,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國豈可一日無主!”衛洛文道。
“是,父親,我一回就回去!”文天耀點了點頭,“父親可於我一起回去?”
“我……累了,暫時不想回去,就先住在這裏。”衛洛文搖了搖頭,目光落向了窗外,窗外鼓樂喧天,而他的心卻是從來沒有的寧靜,都過去了,他不必再背負著那麼多的使命,之後又背負著對亡妻的愧疚,終究都過去了。
“那賢妃娘娘……”文天耀又問道。
“她既然己出了宮,所有的人都當她死了,就不必再進宮了,梅花庵很好,留在那裏可以養身心!” 衛洛文眸色淡淡的道。
這其實是最好的做法了,不管是衛洛文還是賢妃其實都不願意再扯出太多的事,這其實也是賢妃的意思,賢妃己真正的落了發,這話也是她讓衛洛文和文天耀說的,這麼多年支持她的唯有這麼一個信念。
一定要讓她自己的血脈當上皇上……
花轎繞城走了半圈,然後順著中軸線回到了皇宮,從正門抬入,而且直接進入東宮,東宮那邊全準備妥當。
花轎停妥,當轎幾支箭,射中頂門,花轎微微搖晃了兩下,坐在轎中的衛月舞早己聽到金鈴的囑咐,倒是沒受到驚嚇。
燕懷涇滿麵春風的把衛月舞牽下花轎,行禮畢,送入洞房。
洞房之中,燕懷涇挑開大紅的蓋頭,看著蓋頭下的衛月舞,眸色流轉而瀲灩,終於,他娶到了她,而且也光明正大的向所有人表示,她才是自己在意的人了。
伸手拉過她的手,把一杯酒放入她的手中,兩個人交杯而握,酒液入喉,相視一笑,盈盈間,深情若許。
“我去前麵敬幾杯酒!”放下手中的酒杯,也接過她的酒杯放下,燕懷涇柔聲道,俊眼卻仿佛粘在她身上似的,其實他並不想走。
“你去吧!”衛月舞紅著臉低下頭,柔聲道,那雙灼灼的鳳眸,她還真不敢回看,這會屋子裏雖然沒什麼外人,但必竟人不少。
“那我走了!”燕懷涇伸過手來,寬大的衣袖,正巧擋住了他手中的小動作,他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衛月舞纖細的手指,唇角笑容柔和。
“唔!”衛月舞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這會屋子裏的人著實不少,他這動作雖然隱密,可實在不保證沒人看到,手下意識的往回抽了抽,但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看到衛月舞如此樣子,燕懷涇也笑了起來,知道她害羞了,也不敢過於的逗她,有些戀戀的放下她的手,站起身,又吩咐邊上的宮人替衛月舞準備些吃的,才大步離開,早去當然是為了早回。
這位太子爺從來就是個工於計算的。
春宵苦短,他都等了這麼久了,這會馬上就要洞房花燭夜了,又豈會不急。
於是眾人就看到這位往日裏如同天外流雲一般清淡的太子殿下,今兒不但滿臉笑容,而且還走路虎虎生風,哪還有半點清雅如玉,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這走過場的模樣,著實的太過於明顯了一些。
燕懷涇往日裏的形態是如同天上謫仙人一般的神人之姿,而今倒是為了太子妃落入凡塵,許多聰明的人都覺得自己這會要擺定自己的位置,這位太子妃可著實不簡單啊!
果然燕懷涇走的快,回來的也快,衛月舞沒等多久,便看到門口出現這位太子殿下的身影。
長睫撲閃了兩下,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不由的露出幾分驚訝,這才沒多久吧?
“己經很久了,他們看我出去這麼久,都勸我早些回來!”燕懷涇喜滋滋的道,伸手揮了揮,所有在屋內侍候的都退了出去。
衛月舞無語,這麼急,真的好嗎!
“不會是你故意,讓他們以為你很著急嗎?”心中一動,水眸中泛起一絲狡黠,燕懷涇可不象是這麼表露於外的人。
“又被舞兒猜到了,不過,我的確很急!”燕懷涇哈哈笑道,伸手輕輕的捏了捏衛月舞的鼻尖,然後伸手把衛月舞擁入懷中,手一揮,紅帳落下。
紅羅帳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