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門口早就有薑成袁的屬下等著薑侯爺, 見他到了行禮道:“世子爺讓屬下在此等著侯爺, 若是侯爺想入堂聽審, 請隨屬下來。”
薑侯爺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恨自己生了薑成袁這個喜歡看老子笑話的兒子, 聽了薑成袁屬下的話, 薑侯爺臉上一片漆黑:“他早料到我會過來了?”
“屬下不知, 世子爺派屬下在此, 隻是說讓我等待侯爺。”
薑侯爺的拳頭哢哢作響,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進堂聽審,如今他要是不進去, 豈不是就輸給了他兒子。
薑侯爺雖然沒有實權,但畢竟是個侯爺,聽審自然是沒有問題, 楊大老爺請薑侯爺坐上了椅子, 才開堂審理。
按照常理要是有人遞了狀紙,由下麵的人審查了過後, 再擇日開堂, 因為這次是苦主直接擊鼓鳴冤, 而且人證物證俱在, 涉及人命, 府尹自然立刻派了捕快去把人捉拿歸案。
見到薑侯爺坐在一旁, 那幾個薑家人都拚命往薑侯爺的方向爬,叫著救命。
薑侯爺立即就後悔了聽審這件事,開堂審理外麵都圍著百姓, 他這一次算是丟了一個大臉。
“肅靜!”見堂下的人鬧得不像樣子, 府尹敲了驚堂木,怒聲道。
審理開始,薑侯爺就知道了開頭並不算丟人,丟臉的都還在後麵。
“你們借著山安侯的名聲,收取錢財,強占良田,殘害人命……”府尹說的沒顆字都打在了薑侯爺的心上,讓他的一顆心狠狠的沉到了地底。
薑家二房覺得他們早把事情處理好了,自然都拒不認罪,薑大老爺還逮著空子朝薑侯爺道:“堂兄,我們絕對沒有借你的名聲做那些惡事……”
已經覺得夠丟人了,他竟然還對著他說話,薑侯爺側過了臉,不想聽他的賭咒發誓,隻想這堂會審早些結束。
薑家的人不認罪,府尹就把證據一樣樣的擺了出來,不止薑家的那些人臉色慘白,薑侯爺的臉也白的跟一張白紙,還是堅持不到最後,直接起身就走了。
這次是薑成袁在外麵等著他,見到這個讓他丟人的逆子,薑侯爺真想把他的頭擰了。
因為有外人在,薑侯爺控了控火氣,但開口仍是帶著怒氣:“薑成袁,你給我過來。”
“看著我丟人你特別高興是不是,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二房做的這些事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要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還會理會他們。”
要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人,他早就把他們趕出了京城,連來往也會斷絕的幹淨。怎麼可能還相信他們說的那些鬼話丟那麼大的人。
“你以為丟人隻是我一個人丟人嗎?丟的是整個侯府的人,你以為隻有我會受到影響,你難不成不會被京城的人指指點點,你既然早知道了這件事,就該私自處理了,現在鬧大了,我怕是沒兩天就要被召到大理寺去。”
薑家二房是侯府的親戚,仗的又是侯府的勢欺人,就算是侯府的人不知情,也要被罰的不輕,畢竟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
薑成袁表情淡淡:“勸服你太難。”
薑侯爺一噎:“你把證據都擺在我麵前,難不成我還會不信你不成。”
“不信。”做了二十幾年的父子,就算是聚少離多,他也清楚薑侯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會認為是我討厭二房,編造的證據。”
“混賬!我那裏是那麼聽不進實話的人。”
薑成袁睨了他一眼,不想跟他爭辯。
“你說現在怎麼辦?我是不是得奪了爵位。”薑侯爺表情惶惶,當年剛當上侯爺的時候,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在做夢,每天想的都是自己的爵位會不會突然就被收回去了,現在遇到一點事,想的也是爵位會不會聖上收回去。
“我怎麼會生了你那麼一個兒子,你可坑苦了我!”
越想薑侯爺越覺得自己這個侯爺坐不穩當了,當了十幾年的侯爺,讓他在回去過苦日子他怎麼過得下去,偏偏他一肚子氣,看著比他高半個頭薑成袁又不敢伸手撒氣,隻有抖腳生氣。
“二祖父離開京城已經半年了。”
看著薑侯爺震驚睜大的眼睛,薑成袁就知道他不知道這事,他常年在外,原本以為薑侯府人口簡單,一切和平,這次要不是二房到出雲院挑釁,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侯府還拖著兩個毒瘤。
“二伯父不是因為侄……薑奇出事,覺得心中無望才走了嗎?怎麼會就走了半年。”
“這就要問父親了,你不是有個時常幫你照顧二房的姨娘嗎?”
薑侯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要是葉姨娘經常往二房走的話,一定會知道二伯早早的就離開了京城,但是她竟然從來沒有跟他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