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流氓!”顧婓柔憤憤道,“你們不怕我報警嗎!”
大漢的糙手不輕不重地拍顧婓柔的小臉,“報警?嗬嗬!你去打聽打聽,這條街誰人不識虎威堂?你爸敢跟我們借錢,就知道我們虎威堂的規矩。怎麼,還想抵賴不成?”
一看大漢的那雙髒手順著女兒的俏臉滑下去,快滑到鎖骨的時候王茜撲上來推開他,“我們會還上的,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的,求你們別為難我女兒。”
大漢一腳就把王茜踢開了,驚得顧婓柔大聲呼叫,躺在地上動憚不得的顧大海身子也蠕動了幾下,可身懷重傷怎麼掙紮也靠近不了妻子。今日他才恍然促成大錯,可世上沒有後悔藥,自釀慘果自食。
“媽,媽----”顧婓柔淒慘地哭喊。
許是看到王茜躺在地上不能動了,大漢終究有些害怕,便不再毆打,語氣也放鬆了許多,“行,我再給你們七天時間。到時候還不上,就讓你們女人跟我們去娛樂城賣身去!”威脅完後,幾名男人終於肯離去。
顧婓柔撲倒母親身邊,“媽,媽您哪裏疼?媽-----”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蛋砸下來,顧婓柔抱著母親哭喊,“媽、媽你醒醒,不要嚇我啊媽-------”
“柔柔……”
幸好王茜隻是背過氣去,沒一會兒便好了。
後知後覺的顧婓柔哆哆嗦嗦爬起來把門死死關嚴,她才回到母親身邊,和父親一起勉強把地上的母親攙扶到沙發上歇著。
顧婓柔連忙去拿紙巾,顧大樹去找來酒精和棉簽,兩人手忙腳亂為王茜清洗血跡。王茜想著想著又哭開了,“七天還,說的倒容易,可萬天文數字,咱們得上哪裏借去?總不能又去別的地下錢莊借吧。”
“……你這個死老頭子,都快60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好賭。我早就說,這麼賭下去遲早會出事,這回真出事了吧。我不管,總之不能讓他們把柔柔帶走,要是柔柔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王茜繼續哭著,布滿皺紋的臉更加暗淡無光,“還以為柔柔畢業了就苦盡甘來了,想不到又遇上這麼一樁橫禍,難道我們家注定要苦一輩子嗎?我的命怎麼會這麼苦啊!”
望著妻子悲傷哀怨的模樣,顧大樹痛心疾首的解釋,“……我是想早點賺到錢嘛,柔柔也大了,有了錢也可以幫她存點當嫁妝,你也不用老是去擺地攤了。”
“你都是借口,你每一次不是拿柔柔和我當借口,這個家雖然不富裕,但是隻要你不去賭,咱們還是可以過得去,可如今……”麵對丈夫的理由,王茜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隻能繼續落淚哀歎自己命苦。
顧大海低著腦袋,再也不敢直視妻子的視線。
顧婓柔看著,同樣是感慨萬千。
眼前的人,再怎麼壞,始終是她的父親,不管怎樣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這個家。激動的心情開始趨於平複,顧婓柔慢慢冷靜下來,“媽,家裏存款還有多少?另外,我這段時間給你的那筆錢總共多少?”
王茜想了想說,“家裏存款都被你爸拿去賭了,我私底下放了五萬,可哪裏夠還的啊?你給我的那些錢,零零碎碎也才十萬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