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矮幾上的藥瓶,李銳歎了口氣。
“可見,他當真是恨毒了父王。”
怪不得太醫院的人拿父王的病症束手無策,原是他下的毒。
看了眼身旁的小六,“收好。”
撩起衣袍坐下喝茶,李銳瞅了眼還站在那兒瞧著外麵的李喻,敲了敲桌麵。
“甭看了,他是不會回來的。”
握緊了拳頭,李喻怒氣衝衝瞪著李銳。
“早知如此,我與五哥來便好了,何苦還帶你這要謀殺兄弟的人前來!”
挑眉瞅著怒氣衝衝的他,李銳忍不住笑了,抬手拿起另一個杯盞,注入茶湯。
“你是將這無功而返的名頭扣在我頭上?”
曉得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可李喻心中就是憋屈,一拳砸在矮幾上,茶水濺了出來,氣呼呼的坐了下去。
“這回九哥不回去了,可如了太子和三哥的意了。”
眼角餘光斜瞄著李銳,又加了一句。
“還有你的意。”
“此話差異,我和九弟一般,從未想過王位一事。”
聞言,李喻倏然轉身,冷嘲熱諷的瞅著他。
“四哥這話說出去,可有人會信你的鬼話?”
麵對李喻的冷嘲熱諷,李銳隻是笑著飲茶。
見狀,李喻話語更是極盡譏諷。
“太子和三哥爭權爭得如火如荼,可四哥你也沒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時常給父王灌迷魂湯。”
能自由出入禦書房,就是父王給四哥大開方便之門。
“三哥彈劾太子虧空一事,不也是你授意,折子才能遞到父王跟前嗎?”
別以為他就當真什麼都不曉得,他隻是懶得點明罷了。
喝了口茶,李銳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
“可我做這些,也並非我想奪位,若不讓他們狗咬狗,他們的眼睛就會盯著別處,我可不想被他們折騰。”
抬手為他斟茶,“你就權當,我是太平日子過慣了,想瞧一出好戲。”
“好戲?”李喻忍不住拔高了聲調,“兄弟鬩牆是好戲?!”
“不是一出好戲嗎?”
腦海當中回想起李競李盛在朝堂上的爭辯,李銳便笑著嘖嘖出聲,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
“嘖嘖,真是一出好戲啊!”
瞧著他回味的樣子,李喻隻覺得無可救藥。
“一個個的都是怪胎,我怎會有你們這些兄弟。”
聽出了他的嘲諷,李銳低笑著。
“好了,不說我了,且說說你的事情吧。”
不曉得話題如何轉的這般快,李喻一撇嘴,轉過頭去喝自己的茶。
“我能有什麼事。”
瞧著他漫不經心的模樣,李銳神色不覺嚴肅起來。
“方才九弟的話,你就沒有警醒?”
白鈺臨了的那番話倏然浮現心頭,李喻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裏的茶盞。
“不會的,再如何說,我也是父王親封的喻王,太子和三哥不敢對我下手的。”
對他下手,便是對父王下手,他們沒那個膽子。
“九弟尚且在韓國,千裏之遙,他們還敢派人來,何況是你?”
緩緩湊近了去,李銳眼眸倏然變得深沉。
“亦或是,你當真希望,他們二人之中,有一人來當這燕王?”
喝茶的手一頓,李喻難得認真想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