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身子痊愈了,我倒是樂得看她這般笑口常開的模樣。”
總歸不是以前動輒就要發病的樣子。
“這樣的她,就很好。”
將白鈺黑眸中的深情款款看在眼裏,任衍放下雙手,挪動身子往他身旁靠了靠。
“我從沒想過,她會有今日這番場景。”
任衍見過的李悠然,曆來都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那種姿態一看便是讓人心生敬畏,不敢上前一步的。
那時的他,決然想不到李悠然也會有這樣和孩童一起玩樂的場景。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曾經好友的身影,任衍垂下眼眸,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
“以前,我總覺得這孩子和她父王是十足十的像,可如今看來,卻又是大大的不同。”
以前的周王,可不會有這樣一家和樂的場麵。
忽然聽任衍提到周王,白鈺心中萬分好奇。
“國公您認識周王?”
“哪能不認識,說起來,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
說話的時候,任衍嗓音之中帶著深深的無奈,以及緬懷。
雙手踹了起來,靜靜聽著外麵的風雨,深眸又看向和尋兒玩耍的李悠然。
“這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是第一眼看到的。”
“可惜啊,這孩子命苦。”
見任衍滿麵的哀痛,越發引起了白鈺的好奇。
“我對周王了解不深,可否請國公借一步說話。”
李悠然甚少在他麵前提起她父王的事情,而她一心想要滅了周國,定是有緣由的,或許,周王便是一個切入點。
轉頭靜靜望著白鈺深沉的麵容,任衍從中看到了在意和關懷。
“也罷,我便與你說說她父王。”
起身之際,任衍回頭靜靜看著李悠然。
“我與這孩子,也算是頗有淵源。”
“所以,您那日在街邊叫賣,是在等她?”
站直身子的任衍挑了挑眉梢,嗬嗬的笑開了,不發一語的往內室走去。
“走,你除了大紅袍還有別的茶嗎?”
“您想喝什麼?”
聽著他們逐漸遠去的步伐,李悠然緩緩直起身子,溫眸倏然蒙上了一層冷意。
父王?那個男人,配讓她稱一聲父王嗎?
一瞬之間,李悠然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場,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裏閃爍著。
一旁忙碌的夏雨察覺到她的變化,免不得打了個冷顫,忍不住走上前去,推了她一把。
“夫人?小公子正瞧著您呢!”
回過神來的李悠然一低頭,便看到尋兒乖乖的坐在那兒,仰著頭,想要靠近她,卻又不敢。
見狀,李悠然咧嘴一笑,伸手將人抱在了懷裏,抬手摸了摸韓明鸞的小臉。
“你們今兒個中午想吃什麼?”
一步三回頭的望了一眼李悠然,夏雨拿著東西轉身離開,差點撞到了進門的冬去。
“你幹什麼呢?走路也不看地兒。”
差點把湯給撒了。
“我方才瞧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可怕極了,就連小公子都不敢靠近。”
夫人時不時露出那樣的神情,著實是可怕極了,難免教人心中打顫。
回頭看了眼和孩子玩耍的人,冬去拍了拍手掌。
“你瞧錯了吧,我見夫人近日來心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