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著祭,我的弟弟長大了。
我看著冰淩眼中的期望,正欲開口,冰淩卻笑了,然後她推開了空天祭的手,費力的抱著我的脖子,她的唇靠近了我的耳朵,然後一絲痛覺傳進了我的腦海中,她說,卡門,我愛你。
我的鼻梁上傳來一滴冰冷的水晶,我知道,那是人魚的眼淚。
冰淩的手還是垂了下來,無力的在身旁搖擺著,搖擺著。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想我此刻是真正的惡魔,我放下冰淩,將祭祀們的屍體不斷地切割成碎片,碾壓成粉末,腥臭的血水是那麼的刺鼻,我大笑著,興奮著,不斷地遊走著,不斷地猙獰的享受這種近乎殘酷的報複方式!
終於,祭走了過來,他試圖阻止我的瘋狂舉動,但我下意識的就對他使用了幻術,當他倒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看到了鮮紅的血液,那不同於祭祀們的黑色血液,祭的血液是紅色的,我猛然驚醒過來,我跪在了地上,看著倒在地上的祭,他的手伸向了我,緩慢而又顫抖。
冰淩眼角的淚水還未幹涸,稚嫩的容顏下是深深的愛意。
我幻化出了冰雪圍在我的身旁,我看著祭,我說,祭,對不起,哥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抱著冰淩的身體,走向了山峰的高處,一步一步,一步仿佛重山,一步恍若百年,我的頭發被風揚起,逆風飛揚,銀白色的頭發不知何時長了出來,我很驚訝,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就在我不斷行走的過程中,我想起與冰淩相識的許多場景,有好奇,有歡笑,還有溫馨。
每當我想到冰淩的笑容,我的白發就多了幾分,就像是天之城外的大雪般的白色。
當我踏上山頂的時候,身後祭的聲音已經消失,我的腦海中還在回蕩著那熟悉的聲音,他在叫我,他說,哥,哥、、
我的頭發此刻變成了純白色的,我想是我衰老了吧。
我看著遠方的天空,看著前方的景象,前方是一條蜿蜒的如同水蛇的小路,路的兩旁開滿了黑色的彼岸花,彼岸花開,花開彼岸,這幅畫麵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我翻動著記憶中關於這場景的一切信息,我的感情是複雜的。
喜歡彼岸花的似乎隻有雪姬、、
我看著懷中的冰淩,她問我,愛她嗎?
是啊,我愛她嗎?
我不斷地問自己,試圖找到我愛她,但每次我看著她的時候,我都會說不出話來,直到我陷入更迷茫的自責中。
和冰淩在一起的無數歲月裏,我總是能想起冰淩那期待的眼神,如藍寶石般的晶瑩剔透,天真無邪。
我喜歡她,但我會愛上她嗎?
在無數個破碎而雜亂的夢裏,我總是從夢中驚醒過來,我會驚慌失措的想起冰淩,想起那個期待的眼神。
我看著天空,看著前方的花海,看著四季分明的無盡山脈,看著遠方天空中漂浮的亡靈,我吻了冰淩那細細的睫毛,我說,冰淩,其實我愛你。
風在我的耳邊傳來尖銳的破空聲,我的身體在下墜,我相信,我很快就要去見我的母後了,以前,我很害怕死亡,小的時候,我每天都會害怕被殺死,我謹慎的生活著,因為那時我覺得死亡太可怕,可怕到讓我不敢想象。
但現在,我突然發現,其實,死亡也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