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氣氛一時間融洽稍許,其餘幾個員外郎也跟蘇方回寒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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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很疼吧?
就因為誤以為自己屬意肅王,又被伶牙俐齒的小姐妹三言兩語慫恿,便利利落落碰瓷了?
這是傻,還是沒腦子?
林鈺站在台階上哭笑不得。
眼前內侍們飛奔過去,韓言秀的兩個小姐妹也跑下去攙扶,已經邁上平台的命婦下意識向前幾步,一片忙亂。可是不管內侍怎麼扶,地上的人都似筋骨盡斷,站不起來。
紛亂聲傳入大殿,更多的內侍跑出來,有人回去稟報道:“鍾秀縣主摔下階梯了。”
不多時,前麵華蓋舉起,太後殿下的身影出現在平台之上。
林鈺忙隨眾人一起,跪地請安。
太後眼光往台階下看過來,見韓言秀嗚嗚哭著,附身在地麵泣道:“言秀不能起身請安,望太後娘娘責罰。”
太後今日也穿著朝服,黃色的錦袍貼青金石,緣邊上繡著龍鳳鬥珠圖,頭戴尺高鳳冠,看起來威嚴肅穆。
華蓋輕移,太後走下台階,長長的衣襟後袍掃過林鈺的裙擺。
鳳目冷掃左右,“怎麼不把縣主扶起來!”
內侍上前攙扶,這一次鍾秀縣主終於任內侍攙著,坐了起來。隻見她發髻微亂,臉上幾道灰土,脖子上一片殷紅。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會是青紫一塊。
“傷得還蠻重,”太後聲音微溫道,“你的母親沒有教你禮儀嗎?好好走在台階上,竟然也能摔下來。”
鍾秀縣主泫然欲泣,聞言低聲道:“是言秀的錯。”
“不是,”付萌跪在台階上,指了指林鈺,“言秀姐姐說,是林小姐把她推下去的。”
說完忙低下頭,似乎萬分擔憂。
太後還沒有允許她們起身,跪地的眾人都淺淺埋頭,一時間,揣測的眼神看往林鈺。
她神情寧靜,不爭不辯,眼神清明。
太後也看了看林鈺,似乎這會兒才發覺她與眾人一起,跪在台階上。
韓言秀發覺太後正看向林鈺,聲音打顫道:“就算是林小姐推的,也必然是因為不小心。今日是林小姐的吉日,求太後殿下不要責罰。”神情懇切,令人動容。
“是嗎?”太後冷肅的臉上突然含了笑容,微微探腰查詢的身子站直了,斜眼看向韓言秀。
目光冰冷,韓言秀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太後又看了一眼付萌,“付小姐,相國府想必教過你知書達理、不可妄言。你看到林小姐推鍾秀郡主了嗎?”
原來付萌是相國府的小姐。
付萌抬頭看了太後一眼,忙搖頭道:“小女隻是聽到鍾秀郡主這麼說。”
太後環視一圈,低頭看向韓言秀道:“林小姐還沒有承認是她推的,你便要為她求情。栽贓是你,想博個賢良的名聲,也是你。宮城禁地,難道慶安郡主就沒有教過你規矩嗎?”
韓言秀身子一軟,跌在地上。
“求……求太後殿下明鑒。”
“明鑒什麼?”太後勃然大怒,“林小姐該是第一次見你,無冤無仇,她推你做什麼?”眉毛豎起來,嚇得韓言秀囁嚅片刻,說不出話來。
“好了……”高處一人緩緩走下階梯,扶住太後殿下道:“小孩子們亂置氣,別傷到太後尊體。”
正是輔國公夫人。
“你是個明白人,”太後溫和道,沒有理睬韓言秀,轉身走上台階,“我是怕委屈了這孩子。”
說話間已經走到林鈺身邊,手輕輕往下一伸,把她帶起來,“明明一腔熱血,出入虎狼之地,救了我的大孫子。還沒有進宮城,卻要被這雜七雜八的,傷了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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