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著李律的兵士麵色尷尬地低下頭去,見李律臉上一片寒光,接著轉身看向林鈺,似乎已經消了氣。
他隻是淡淡的,帶著幾分溫暖的,看著被日光籠罩的小小身影,神情含笑道:“是了,你說的都對,是本王錯了。本王走了,你不要胡鬧。”
寵溺的話語聽得廊內噤聲不敢語的婢女們臉上紅了一片。
林鈺也怔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肅王已經邊走便說道:“不用送了,外麵涼。”
人在甬道口轉了個彎,便不見了。
“誰說咱們殿下不會說好聽話?”
“就是,跟蜜糖一樣呢。”
殿門前傳來婢女們的悄聲細語。
林鈺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裝!”
她狠狠跺了跺腳。
……
……
今日議事選在延英殿。
皇帝陛下鎖著眉頭,低頭看著奏折。梁王坐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小幾旁,正支著腦袋,似乎已經睡著了。梁王對麵,皇帝陛下的桌台下,跪著個李律不認識的官員。
“有件事情跟你們商量。”皇帝見李律進來,抬抬手免了他行禮,眉頭仍然鎖著,語氣淡淡的。
宣武帝一向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這樣心情不好又流露出來,似乎還很少。
李律在梁王對麵坐下,沉聲問道:“是什麼事?”
宣武帝看了一眼下麵跪著的人,聲音裏隱隱寒氣肆虐,“陳放,你說吧,什麼事。”
“微臣遵命。”陳放說話間微微轉了轉身子,雖然是跪著的,但是讓李律能夠看到他的臉。
“微臣陳放,是河南道鹽運使。”
原來是河南道的地方官員,怪不得自己不認識呢。
李律點了點頭。
陳放道:“近日有人來報,河南道葉城附近,有人私自開采鹽礦。”
私自開采鹽礦,在本朝是誅滅九族的罪責。
李律雖然覺得此時茲事體大,但是也不明白為什麼喚他前來。
“哦。”他點了點頭,“然後呢?”
“微臣自接到密報,便日夜兼程來京城抓人。”
“不是河南道葉城嗎?怎麼來京城抓人?”李律幾分疑惑。
陳放的頭深深低著,恭謹道:“因為這個被密報私挖鹽礦的,如今在京城生活。”
李律抬頭看了看對麵打瞌睡的梁王和正批閱奏折的皇帝,一時間明白是誰了。
“那便抓吧。”他冷聲道。
“微臣不敢。”陳放的聲音顫抖著,“那人此時正住在肅王府內,微臣萬萬不敢。”
人在肅王府內。
葉城人。
這就是為什麼抓個人也要找他商量的原因了。
“陛下。”李律向著皇帝拱了拱手。
宣武帝這才看著他,淡淡道:“律弟覺得該抓嗎?”
“國有國法,”肅王道,“即便她是臣弟的準妻子,也可以抓。如有需要,臣弟願意親自把她投入大牢,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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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