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語抬眸望向他,晶亮的眸子似是要通過他的眼直直望進他的心中,徹徹底底的看清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四目相對,無言而望。
她的眸中盡是疑慮,不安與不值,她不值得北冥玄為其付出如此。
“怎的你不要?”有些別扭的別開頭去,手中的玉石錦盒確實向著她的方向湊近了些“也不是白白送與你的,說好了的是交易,交易。”
“好,是交易。”上官子語收了玉石錦盒,風顏還等著它來救命,也顧不得其它,至於北冥玄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它日定是來報“覺得紫色如何?”
他一愣,方才反應過來子語說的是衣衫的顏色,白皙的麵頰難得的紅上一紅,緩緩道出“月牙白。”
“在這裏等著,我隨後便來。”
合上鑄劍閣的門,上官子語一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的不停,說不感動,怎會可能。抬頭,百年梧桐在月光的照耀下暈著淡淡的金光,似她現在的心情一般。
樹下傳來吱嘎吱嘎搖椅搖動的聲音。
“師父。”
爧正是在搖椅上小憩,與其說是小憩,不若說是在等著她回來“徒兒怎的這版快就回了來。”
上官子語將手中的玉石錦盒丟了過去“還魂草,等我回來同去救活風顏。”
收了玉石錦盒,對於這個結果他絲毫未覺的意外,皆是癡男怨女,能有何可說,隻是苦了北冥玄這孩子,愛上了不該愛之人,人和妖自古未有好結果,更何況是單相思。
擇了身月牙白的衣衫,上官子語對著銅鏡在發髻間多墜了些珠寶,以顯正式,頭上的發髻還是方才北冥玄信手與她變作,如今照了銅鏡更是看出其貴,不難看出他欲帶她所去之地,簡單不的。
“師父徒兒有一事相求,還望師父應允。”
“你我師徒那裏來的那般多求不求得,放心好了,為師自是會去接我那徒弟女婿回來,不叫他在風家吃半絲的虧。”
“多謝。”
再次合上鑄劍閣的門,上官子語深吸一口氣,舒緩著心情。
門外北冥玄倚在牆頭已是等候多時,見她一襲月牙白的衣裙盛裝而出,襯得整個人愈發的嬌嫩,嘴角似笑非笑,美眸含情脈脈,巧笑伊人。
他的心猛的收緊,似被眼前的人兒緊緊的拽了住,再也放鬆不下,眼中心內唯有你“月牙白果然合適你。”
“多謝。”
“怎的還生疏客氣了。”他伸出手示意她搭上“明日正午便放你回來可好,隨我入次皇宮。”
“我的事你還有何是不知的。”先是還魂草,再是明日正午,他怎知她需還魂草救風顏的性命,他怎知她許諾風長青明日正午前去診治。
見她原地不動,北冥玄上前而去,到了近前想打橫抱起麵前的人兒又是驚覺不妥,一時間竟是失了方寸,隻得站在其麵前呆愣愣的對視著,看不夠,看著一生他也是看不夠麵前之人。
“有一件事是我不知的,我不知子語何時會將目光投擲在我的身上,何時會成為我唯一的妻子。”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
他的深情她回複不得,是她這一生都回複不得的。許作為妖的一生長的很,長到幾百個滄海桑田,幾百個人世輪回也未有終結,她的回複不得,也便是這般的長。
“瞧你緊張的模樣,走吧。”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纖細的手指曲起敲在她的額頭之上“走吧,宮中的晚宴我們可是要早些去才是,不然人皇會怪罪的。”
上官子語怎會看不出他的故作輕鬆,微笑著點頭應著。
皇宮無論是妖界皇宮,亦或是人界皇宮,她皆是無任何好印象。妖界皇宮中,妖皇殿上發生的種種至今仍是記憶猶新,胸口也是不爭氣的痛了起來,但願此番不會再如此。
北冥家的馬車停在皇宮的側門,側門處零零散散的停著些其餘的馬車,雖是看不出出自何家,卻也知道是來自人界除妖師家族。
風家會不會前來,她心中一時沒了底氣。
“別慌,這是人皇單獨宴請北冥家,那幾輛馬車是大長老北冥穀與二長老北冥峰的,一會兒入了大殿,你隻肖跟在我身旁,其餘的由我來。”
“除了跟著你,我需要做什麼?”
“把公主比下去,讓她知道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嫁進我們北冥家。”
“包在我身上。”
人皇有意讓青鸞公主嫁與北冥玄,怎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個願嫁,一個不願娶。也不知此番自己壞人姻緣是對是錯,不過若這是他想要的,她便盡力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