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語。”南子離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在地上,砸出深坑來,連帶著砸出血花一片。
“你瘋了!”嗚嗚嗚焦急的探勘著他手的狀況,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怎的這兩人神色都有些不對?
沈淩風站在一旁,仰著頭默然不語,低下頭時眼眶處通紅一片。似是重新經曆了三年前的那場災難,心中久未能平靜,拳頭被攥的咯咯作響。
無論過了多久,三年前羅雲山的事件,是大家心中共同的痛。
悲傷的氣息縈繞在兩人身旁,揮散不去。
嗚嗚嗚仍是不解的看著兩人,自方才入了這屋子後這兩人便一直呆立著不動,不知為何,麵上的表情幾經變換,深沉到讓妖難以接受,如今又是這副欲自殘的模樣,它更是擔心不已。
“沈大皇子,沈大皇子?”嗚嗚嗚跳到他的麵前不住的揮著手,試圖喚醒他,依舊是徒勞無功。
此二人入了這黑黢黢的石室之後,便對它放任不理,似是它是無形的一般。這黑黢黢的石室中藏了什麼它不懂的東西麼?竟是將他們二人悲痛的涕泗橫流?
房中忽然響起簫聲,安靜而舒緩,聲聲入耳。
“是誰!”嗚嗚嗚警覺的環視著四周,黑黢黢的房中除了簫聲隻有他們三人。
簫聲起的突然,起的毫無頭緒,讓妖一時間摸不到頭腦。嗚嗚嗚硬著頭皮將小小的身子擋在發呆發愣的兩人麵前“是誰,我不怕你!”
撲通它身後的兩人倒地不起,驚得嗚嗚嗚蹦了起來,細細查看起兩人的的情況來,脈象呼吸均是正常,怎的就成了這般模樣了?
房間中簫聲戛然而止,發出簌簌的聲音,自房頂開始,房屋四周的黑色不斷向著中心點彙集,漸漸露出房屋的本貌,依舊是黑黢黢的屋子,隻是頂棚上哪一點黑尤為明顯。
啪嘰一聲響,棚頂的黑色掉落在地上,險些掉進有火山熔岩的深坑中。嗚嗚嗚別過臉去不敢看那般的慘況。
地上一攤黑色的粘液整了整身形化作一個黑色的粘團向前滾動著。滾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跳了跳,發出奇怪的聲響“你是誰?”
嗚嗚嗚看了看身後的兩人,又是將手指指向了自己“你是問我麼?我是可愛的小兔子。”黑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一條縫,示意著友好。
咻的一聲,那黑色的毛球似是炸了毛般,無限的膨脹起來,終是碰的一聲炸了開,黑色的粘液四濺,又快速的合攏起來,大聲嚷嚷著“有妖怪,有妖怪啊,有妖怪!”
“喂喂!”嗚嗚嗚不知何時湊到了它的身邊,小爪子碰了碰黑色的粘球“喂喂,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不也是妖怪麼。”
刺啦,小爪子剛剛碰觸到黑色的粘球,甲尖便被溶蝕掉了,嗚嗚嗚驚覺不對,急忙抽回爪子,警覺的向後跳出五步遠,回到昏倒的兩人身旁,當起了守護獸。
“哦,是麼?”黑色的粘球在地上滾了一圈,疑惑著,又是不停的滾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是可以溶蝕其它的物體,可怕的很,若是將這家夥抱在懷中,恐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
“我麼?”黑色的粘球向前滾動著身子,黑乎乎的一片讓人分不清哪裏是鼻子,哪裏是眼睛,興許這東西根本就沒有鼻子眼睛這一說。
黑色的粘球又是橫著滾了幾滾,似是在測量者什麼“我麼?我是來收了你們性命的!”黑色的身體自中間分開上下無限伸展,如一張大嘴般,要吞噬下一切。
“不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頂!”它還不想死,口中不知念著什麼咒語,一邊便是結出結界來護住三人,它不想死,也不想讓他們二人死。
咚的一聲,黑色的粘球咬在結界上,似是噶到了牙齒般,分開的大口合了起來,地上叮鈴叮咚的響了起來,一顆顆透明的牙齒落在地上,如鑽石般晶瑩閃亮。
嗚嗚嗚將小爪子伸到結界之外,摸過一顆來,是金剛石。心中不由的暗喜,經過那次兩界山中與骨蛇的大戰,它的術術修為似乎精進了不少,現下設置的結界已是能抵擋住最堅硬的金剛石。
“痛痛痛痛痛。”黑色粘球直呼著痛,因著缺了幾顆金剛石的牙齒,張口閉口之間便能看見白光點點閃過,甚是有趣。
嗚嗚嗚得意的對著它吐吐舌頭“來啊,來啊,你這個黑色的小怪物,有本事就過來啊!”
黑色粘球不停的向體內吸著氣,粘液做的身子膨脹起來,愈來愈大,愈來愈大幾乎填滿了整個屋子,黑色的便麵貼在嗚嗚嗚設置的結界之上,發出吱吱的溶蝕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