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主宅已是被風顏月砸了個七七八八,無奈之下北冥玄隻好將她安排在了別院之中,與著眾人同住。別的還是好的,隻是她這般見到男子便是上前的輕佻勁無人控製的住,倒是嚇得別院之中凡是長得稍好些的小廝都躲了出去。
不出半天的時間,別院之中也隻剩下他們幾人。風顏月便又是纏上了爧,追著去問初代妖皇魄的下落,每每她問起,爧皆是板著一張臉多出去甚遠,便是見著風顏月又追了過去,兩人一追我趕之間,在別院之中打了開來,在這般下去隻怕這小小的別院也是要被拆了去。
“妙玉兒的人頭準備好了?”
北冥玄點點頭自床下翻出一個錦盒來,錦盒的內裏似是被染上了血跡,絲絲點點滲透到外間。
“這裏的事情多謝你們前來幫忙,若不是你們隻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此番你們回返妖界要萬事小心,主上雖是丟了三十萬件兵刃,卻也不會這般輕易罷手。”話中話外皆是擔憂。
“你放心便是,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他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繼而改了口。望向南子離“有南王爺在你身邊照看你,定會無憂。”
南子離會心一笑,莫名的默契之感在兩人之間流轉。
“你也是要小心,這個風顏月喜怒無常,稍有些話不甚便是會刺激到她,若是可能盡量不要與她言語,路上當心。”
傍晚十分,自別院之中而出兩輛馬車一輛向北,一輛向南而行,兼離漸遠。向北的馬車駛向內裏,人界駛去。馬車之中隻有一錦盒裝著所謂妙玉兒的頭。
北冥玄在前方駕著馬車,而風顏月則是放著好生的座位不做,坐在馬車之上。瑟瑟的北風吹來,刮的臉上生疼。
“記得風念出生之時,也是這樣一個雪天,也是這般的北風。”
他默不作聲,上一輩的恩怨便是上一輩的恩怨,是他們這些後輩插手不能也插手不起的。
“真是奇怪,你們這些小輩就是不好奇上一輩的恩怨麼?”
“前輩已是說了上一輩便是上一輩,即便是好奇也是過去的事情。”
“現在的小輩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大人,枉費我們為了你們拚死拚活數年。”她說的一臉惋惜的模樣,曲起的手指不停的瞧著馬車的棚頂“不過也是,畢竟過了兩萬多年,那些陳年往事即便是我這個過來人也記得不清,更何況是你們這些後輩。”
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漆黑的夜裏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下的還真是綿長的很。
“還記得又一次,也是這樣大的雪天,念兒追在我的身後喊著我娘親,問我‘娘親,爹爹呢’爹爹呢,我也是想知道她的爹爹去了哪裏。”
北冥玄嘞著韁繩的手頓了頓,拽了住馬,行的慢了些。
“你知道念兒的爹爹是誰麼?我想你早便知曉了,幺女定是與你說過,念兒的爹爹是魄,初代妖皇,雪銘魄,那個裏神最近的妖,手中一把五色鳴琴無人能敵。”
即便是不回頭望向她,他仿佛也是看的見風顏月此刻眸中的愛慕之色。那般英武的一個男人,想必是所有女人心中所愛。
“後來後來,便是一場妖界與人界的混戰,拆散了我們,那場混戰思到如今已是無人再願去提起。也是那場混戰讓我被關進了掛畫之中,在那裏一等便是兩萬年,兩萬年。哦哈哈哈,兩萬年又算得了什麼。他不同樣也是麼,兩萬年,報應這便是報應。”
嘶的一聲,北冥玄勒住麵前的馬車。馬車頂棚之人已是有些癲狂,笑的癲狂。黑紅色的紗裙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一雙玉足逗露在雪中,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因著寒冷更加蒼白。
“披上。”他忙是解了身上的外袍與她,遠處星星亮著些許燈火“前麵有人家,我們先去借宿一晚,明日等著天暖和了些再行趕路。”
將馬車停在附近的林子中。北冥玄抱著凍僵了的風顏月向著不遠處的燈火走去,懷中的人不住的往著他的懷中鑽去。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奶奶,半開的門扉裏隱約能看到屋內架著火爐,火爐邊一隻白色的貓正趴在那裏打盹取暖。木質的桌上簡單的放著幾隻瓷碗,有的已是破了些許。
老奶奶看了眼他懷中臉色慘白的風顏月,忙是讓開身子“小夥子,快進來,這姑娘怎的凍成了這樣。”
吱嘎——
門扉再次被關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