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巧了,和我同名啊!”
兩個人笑作一團。
葉行之問道:“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吃麵的時候。”
“這次怎麼想起的?”
“這男人長的眼熟,像是天天早上睜開眼就能瞧見的那種眼熟。”花不沾說,“阿走,又是急匆匆跑出來找我的吧?”
“你出府超過一個多時辰了,下次帶上人,別一個人亂走。”
花不沾說:“哎,街坊鄰居都認識,不用了。”
她不喜自己上街時,有人跟著。
葉行之笑著搖頭:“那是你這一年來,忘事的次數太多,這附近的人都認識你了。”
花不沾笑了起來:“那可不,三兩銀呢,就你大方,官餉哪裏有那麼多?還給人三兩銀。”
“少了怕別人撿了你,就不送了……”
建元二十六年,雲州嵐城。
可能是回到葉行之身邊,太安逸了,不必整日提心吊膽,花不沾多年未犯的老毛病,又開始了。
花不沾隔一陣時間就忘一次。
葉行之說到做到,扯了一根長布條,一端係在自己手上,一端縫在花不沾衣袖上,再打上死結。
這次不管她忘了什麼,自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不會再丟了。
攬月樓有一口茶先生常駐,賓客盈門,生意興隆。
每次忘事,花不沾抬起手,看到自己手腕上打上死結的布條,再看看周圍的這家酒樓,就會自覺把自己當作給酒樓老板幹活的夥計,站在門口招攬客人。
葉行之想,挺好,也算是婦唱夫隨了。
不過,有時候,她熱情過頭,對著熟客亂招呼,也挺惱人的。
就像現在這樣。
“唉喲,快瞧瞧,進來一對金童玉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又美又俊,二位吃點什麼?”
拾京笑道:“阿娘,你又忘了?”
花不沾聽到有人叫她娘,震驚不已:“唉喲?!你是我兒子?”
南柳點頭:“可不嗎?你看看,都長這麼大了。”
“唉喲,我兒子還成婚了?姑娘你是他夫人吧?”
南柳順著她話,笑接:“對,不然也不會牽著他手呀,我倆成婚都三年了。”
“有孩子了嗎?”
南柳微微搖頭。
拾京回答:“正在努力。”
南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花不沾也傻笑,回頭衝著布條的另一頭大喊:“掌櫃的!我兒子來了,上好酒好菜,能給便宜點算嗎?!”
葉行之無奈長歎,說道:“花莫忘,他們來不算錢。”
拾京提醒她:“阿娘,那是葉阿叔,你的夫君。”
花不沾愣了一愣,唉喲一聲,咧開嘴笑了:“我還正愁沒機會勾搭他呢!好,好,好,原來我早就下手了啊!甚好!”
葉行之笑拽布條,把她拖了回來,讓他專心幹活,順便塞了塊糕點給她。
“好吃的,好吃,這味道熟悉,怪不得你也熟悉。”
“我之前還想說來著,我對你的熟悉,起碼是早晚睜眼閉眼躺一張床的熟悉……”
葉行之笑而不語。
花不沾跟在他屁股後麵,念叨著:“掌櫃的,下能不能先提醒我你是我男人,讓我安心,行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