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走吧。”我頭也沒回地往凝露院裏走去。該怪誰?自己選的路。
“娘娘,那奴家就先去皇上那裏複命了。”祿福在我身後一伏身子恭敬說道。我腳下頓了頓,繼續往前走去。
“小姐,祿公公路上同我說,你的寢室都收拾好了,在後麵院子裏。”憐兒跟在我身後小心翼翼地同我說著話,我扭頭向她笑了笑,隨著一眾宮娥往後院走去。可還沒走到住處,凝聚院裏已尾隨來了一夥不速之客。
“太後娘娘駕到!”一聲嘹亮的嗓音傳來,我們幾個全頓住了腳步,“小,小姐。”憐兒有些驚惶地抓住我的手,許是上次簫淩的那個妃子,嚇到了她還沒緩過勁來。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遞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後,讓她站在我身後。
“太後娘娘吉祥!”抬頭望去,已有一道朱紅的身形往我們跟前走來,身邊的一眾宮娥包括憐兒,全都已經齊刷刷地跪了一地。隻有我一人,不卑不亢地站在人群中間,顯得突兀至極。
“大膽奴才,見了太後還不趕緊下跪!”這次跳出來訓斥我的,依然是上次那位白麵內監,我挑了挑唇角,冷冷看著他,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靠取悅女人的低賤下人嗎?”
我的一番話,讓整個院子裏瞬時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白麵內監氣得渾身發抖,漲紅了一張臉,顫抖著手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了然來。我冷冷地斜瞄了他一眼,看向站在他身旁,一張臉顏色變了幾變的太後,“我才送上門來,你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的茬了嗎?”
這個女人,不愧是在後宮裏滾打多年的,我的兩句話間,她已經將麵上的神色收斂了個幹淨,一雙眸子波瀾不驚地望著我,恐怕隻有我和她知道,她那波瀾不驚的背後,是怎樣的一番剝皮抽筋的恨。
“夏顏,現在你身在皇宮,你信不信,我有幾千種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死法。”她淡淡地同我說道,平靜的語調像鏡麵一般光滑無痕。這就愈發的證明了,她此刻被我惹得,極憤怒。
即使如此,我也不怕,我這次進宮,就沒打算活著過完春節。